长公主(重生)

长公主(重生) 第12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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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守着冷冰冰的虚名过一辈子……”萧纯蓉臻首低垂,“你别跟大殿下斗了好不好?”
萧纯蓉是蚌中之珠,无论哪辈子都没吃过苦。容毓崇听她一声一声求,唇齿里溢出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他上辈子只差一步便能迎娶萧纯蓉,却因容洛被重澈斩于皇陵。这一辈子他想赌一把,留住自己的性命也护佑好萧纯蓉,可双全法又如何能轻易得悉?
“我不跟她争,她也不会放过我。”抚了抚萧纯蓉的发,容毓崇低眼,“我不信她网开一面,她也不会相信我能安分守己。毫无信任可言,倒不如争一争。”
这些话自是他心窝里的真正想法,但仇隔两世,萧纯蓉势必不能清楚这其中的深意。见容毓崇一意孤行,她扬首:“可大殿下是个善人……你与她信任有亏,那她总是能信我的。我能对她以性命担保,若……”
未尽的话淹没在盔甲与温暖的胸膛中。容毓崇拥着她,许多话堆积在喉头,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长久长久,他轻轻拍了拍萧纯蓉的后脑,一声喟叹。
“我对不住你。”
是,容洛会信萧纯蓉那番他若觊觎皇位便以命谢罪的话,也或许会因此网开一面,但,那被萧纯蓉护佑的人,必得不是他。
他与容洛毫无信任可言。不单是前世一念之差,野心篡夺九皇子皇位、因忌惮对容洛赐下毒酒招致的报应。
还有这一辈子数次对容洛的背叛。
陪萧纯蓉用完饭,容毓崇从府里返回大帐时,白鹖早在门前候了许久。
拱手向容毓崇作揖,白鹖流利跟上容毓崇的步伐,小声道:“夫人对主子也很担忧。主子便是为了夫人……也应当考虑下后头的打算才是。大殿下势如虎,若放任其纵横山林,恐是会招致大祸。”
白鹖从不离他太远,能听见也不是稀罕事。气息在胸膛里浮动了一阵,容毓崇把手里的信递给白鹖。
接过一扫,信封一角一个北字印,昭然告知信是交由何人。
抬头看一眼容毓崇,容毓崇沉声道:“不要急于求成,容洛摄政于我等都有好处。你找个人,秘密将信送给重澈。另外传令下去,若是谁敢因容洛摄政一事轻举妄动坏我大计……”
“斩。”
第204章 0206晋|江独家发表
◎摄政。(已替换)◎
“看什么呢, 这样入神?”
握着两张信,容明辕立在廊下,正看得入神, 身后便传来了容洛的声音。
近十二月,深寒愈加,雪妆长安,正是冷得刺骨的时候。将信折一折塞进袖中,容明辕从近侍手里取过狐裘,转头瞧见容洛附着在他动作上的视线, 他指尖没进裘毛的深处, 轻笑了一声, 将狐裘罩上容洛的肩头, 道:“七哥知晓了宫里的事, 约莫是有些急了,来信拉拢我, 不是什么大事。我自也是要拒绝的。”
少年郎祛了病,身强体壮长得比雨后春笋都快。他一靠过去,立时比容洛高了一个头。
影子覆下来,容洛拢住狐裘,望他一眼,道:“看来这宫里还是不够干净。”
“又有什么时候干净?”容明辕把袖炉递过去,一边从近侍手里拿过另一件黑狐裘披上, “依明辕看,这些事阿姐也不必费心, 交给掌事或秋夕就好。为着朝上的事跟四哥哥的事, 这些时日阿姐瘦了不少, 昨日我来, 瞧春日端着碗筷饭食出来,原样怎样出来还是怎样。长持以往,只怕阿姐撑不住。”
她回来后,容明辕便时常入宫来看望她,有时她忙碌起来,他也不走,就在偏殿或廊下等着。偶尔等个半柱香,长了,一两个时辰也是有的。
抚了抚手炉,容洛睨他一阵,笑道:“我可没废寝忘食。制科开试,考官需选用能臣,也得排除诸家阻碍。昨日事多,怀轻与云之争执不说,明兰病中大闹,我分身乏术才忘了这事。”说到容明兰,容洛手上动作顿一下,从盖子的镂空中抹出一点香料的粉末捻在指尖。
粗细不一的玉兰香末彻底捻作成灰,随容洛的笑意一道落地。容明辕端量她一阵,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阿姐是怕四哥那处生变?”
她夺下容明兰手中权力后,容明兰便生了一场大病。这病不是顽疾头风,也不是因为失去权力的冲击导致。纯粹是容明兰得知容洛要上朝后的最终挣扎——上月末大雪,他趁容洛与雾生疏忽,在雪地里站了半宿,将自己冻得高热不退,半月后仍卧于床榻,脸色青灰。
容明兰本也不是这样无赖的人,做出此举想当然是被容洛逼急。自然他所为极其成功,陛下大病于塌,未痊愈以前百官都不必上朝,容洛亦未能公然摄政。
容洛实权在握,必不会因为这事影响威名。他拖着不上朝,容洛依然照例处理政务。枢密院照旧,制科亦照样开设,何况是旁的事。
闻声掀眼,容洛轻声一笑:“怕?”
敛眼往庭中看过去,容洛瞧重澈入了宫中,抬步往他过来的方向去,“明兰再怎么生变,无非就是勾结党羽对付我。绣州带回来的人逐一开了口,崔氏自身难保,管明兰依旧得死,至于令氏……”容洛冷笑,“他大可再试试与我作对。”
和蛮部齐四海那一回她还记在心里头,收拾令氏不过是迟早的事。令氏若觉得她这把悬在他们头颅上的铡刀还不够快不够利,她亦不会介意让他令氏变作第二个向氏。
容洛心中账目清晰,容明辕自然也不会觉着她这样有什么不当。口齿动了动,他把要替她处置容明兰的话咽回腹中,便瞧重澈朝他做了个揖。
二人视线相碰,转瞬即分。容洛没有察觉,把暖炉顺手放入重澈手里,她嫣然道笑:“你来晚了,我已经用了午膳,没等你。”
她本与重澈约定了今日午膳一块用,偏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人来。念着下晌她还要接见从扬州回来的庄舜然,她只得先行填了口腹。这一下他姗姗来迟,她自然免不了嗔怪他几句。
“武举在即,刑部选用考官,文武百官都欲插手此事。这禁中卫兵更替也须过枢密院的手,还有四方表奏之事……实在繁杂。”替她拢好前襟,重澈解释道,“不过我已处理妥善。待你拟好圣旨,殿中省誊抄下放,这一二日我便不必一直待在枢密院,可以时常过来。”
枢密院做的事容洛都知道。见他絮絮同她解释她所知之事,她便一阵好笑。
“本宫听闻身居相位者多少有些记不住事,重相年纪轻轻,也犯了这毛病?”笑意添上眼角,瞬息去了她本有的逼人锋芒。瞧重澈眼露疑惑,容洛笑靥更深,“昨日夜里你就跟我说过这事,我说了枢密院事务繁多,我一时无法顾及,往后诸如此类事,你递折子上来,或是提先告知我,我便会提先拟旨交由殿中省,你直接去取便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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