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叹口气,伸出温暖的指尖,蹭去爱人脸上的泪痕。
窗外夜色低沉,厉非一字一句开始对他慢慢讲:“傅小霆,我知道你头脑很好的。真相就是我说的那样,但我可以给你点时间,让你慢慢自己捋一会儿逻辑,相信你最后会跟我得到同样的结论。”
“来,捋吧,就在这里捋。”
“捋好之前,我不会放开你。你可以安心在这慢慢想。”
他伸出手,借出胸膛。
用怀抱支撑着沉默的青年,温柔抚了抚他的后颈。
……
那天晚上,卧室里星空夜灯氤氲着波纹,在同一张被子构筑的小空间里,厉非终于第一次听傅斯霆亲口说出,那些他年少时“不太好”“都过去了”“没什么可说”的故事。
“我生下来时,腿骨关节发育就有问题。医生说虽然可以试着治,但不一定能治好。我爸那个人要面子,又没有担当。受不了别人嘲笑他生了个残废儿子,那时起就不愿意回家了。”
“他原本做点小生意,生意也丢了。天天在外头花天酒地、惹是生非,最后赌博欠债,被人追到家里来。”
“我妈那个傻女人,还想着他能知错就改,把所有家当都拿出来给他还债。”
“她甚至,还把外婆用尽一辈子人情给她安排的公路局的出纳工作都给卖断了。就这样把所有能凑的钱全凑出来,一起给了那个烂男人。”
“结果钱被男人卷跑。她也丢了唯一稳定的工作,那几年经济不怎么好,她又没什么一技之长,还要养我、照顾外婆……”
“她就想着,出去重新找个依靠。”
“可她这方面的运气又并不好。找到的第一个男人骗她去夜场陪酒,后来还犯了罪,差点连累她也被抓进去。第二个男的,则是用投资名义骗了她的钱,还打她。第三个曹爸爸是唯一的好人,是个大货车司机,对她好也肯供我上学,可结婚才不到一年就连车带人掉下山崖去世了。”
“然后又有了第四任,我都不知道她看上他什么。那人软饭硬吃,长得也难看,嫖赌酗酒骗钱打人样样在行,就这样她还不愿意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