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骂人,却在看见旁边人瞪大双眼。不同于只是一点点月光顺着门缝溜进来,廖湫忱这次看见了全部的月亮。
“陈雾崇……”
廖湫忱喊他,却没得到回应。她抬起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看到他因为醉酒而略显滞缓的神色。
是在做梦吗?廖湫忱模模糊糊地想。
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床,一模一样的风声,只是这次多了将全程看完的月亮。
廖湫忱拽着男人的头发,他确实像听不懂话的野兽,无论她怎么抽噎哭喊谩骂都没停下过。
“陈雾崇”
她喊他。
她一抬头,又看见圆滚滚的月亮,不好意思的重新把脸埋回枕头里。
廖湫忱不自觉用腿将他的头夹的更紧,但是他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动作完全没被影响。
她咬紧牙关,有种时间错乱的颠倒感,分不清现在自己到底在哪里。
廖湫忱又迷迷糊糊惦记着白天的事情,憋着闷气:“为什么不主动开口给我解释?假装忘了就想翻篇。”
“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这件事没完我告诉你。”
男人似乎是嫌她说的话太多,稍稍又用了点力,她化成一滩水。
-
“好甜。”
“饱了,谢谢老婆。”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沾着水渍,因为卧室灯光昏暗的缘故并不清晰。他目光死死黏在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身上,廖湫忱脸上泛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
陈雾崇带上餍足的神色,舔舔唇角,“老婆我去洗澡。”
身旁骤然少了个人,廖湫忱不大舒服地翻了个身,将早已被推到一边的抱枕重新捞回怀里,才沉沉睡去。
不同于廖筠心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起来晨跑,然后准备准备吃完早饭就去公司上班几年如一日的作息。
廖湫忱一向是睡到几点算几点,起床时间不会早于十点。
清晨七点半,太阳已经斜斜升起,将整个大地照的透亮。天已大晴,只剩下花园娇艳欲滴花朵上清透的露珠还为昨晚那场暴雨留下一点痕迹。
卧室被窗帘遮挡住,将屋内和屋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廖湫忱探手将手机摸过来,闭着眼划了接通。
“今晚出来玩?我组的局。”
打电话过来的是徐柚瑧,廖湫忱唯一贴心的好闺蜜。
徐柚瑧揶揄道:“昨天我被扣在家里了没去,听说你老公去了,你们还如胶似漆,艳煞旁人啊。都传疯了,你也不回消息,我早上起来电话差点被打爆,都来跟我打探消息。”
“廖大小姐,怎么回事啊?你前几天不是还跟我说要找他算账吗?”
徐柚瑧因为从小跟母亲长大,带点口音,说话的声音嗲嗲的。
徐柚瑧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功夫,廖湫忱勉强睁开了疲累的眼皮,没睡够心情并不是很好,而且莫名感觉身上汗津津的。
她打了个哈欠,发现身上触感不太对,换了被子。
此时卧室除了她已经没有别人。
想起醒来前梦到的内容,廖湫忱居然有片刻心虚,庆幸男人早早就起来离开卧室。
“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打断廖湫忱的思绪,徐柚瑧拉长声音,“哦,我知道了,跟你老公在一起就不理我了,大小姐你见色忘友。”
廖湫忱拽了拽被子,懒洋洋躺在床上,被徐柚瑧故意拖长强调的声音弄得有些头皮发麻:“徐柚瑧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给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徐柚瑧哼了一声,对她逃避话题的行为表示很不满:“你今天到底来不来?先给个准话。”
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缘故,身上有些犯懒,腰和腿也隐隐有些发酸。廖湫忱刚睡醒的时候声音有些绵绵的:“好的宝宝,我今晚准时到。”
徐柚瑧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补充:“对了,你知道钟越泽被他哥罚禁闭了吗?”
廖湫忱没搞懂徐柚瑧提这个干什么:“钟越泽?”——他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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