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下意识道:“谁给我换的衣服?”
陈皮哪晓得。但惯例嘿嘿:“那自然是主子了!”
“……”
瞧见他说完话后小娘子唇角一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变成了大片红润,这小厮想当然心道,定是羞的。
说起来,昨夜他于谢府晓得那无香茶原是出自外邦的一种罕见的酒,当即魂都吓没了一半,生怕主子在外生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来,这般心急如焚寻了一夜,没想到一大早便见自家主子从自个房里走了出来。
陈皮痛哭流涕便要扑上去,却先被飞出的靴子堵上了嗷嗷乱嚎的嘴,而后再被一脚踹出了二里地。
“滚回来。”
淡淡一声,他赶忙又屁滚尿流地乖乖回来,瞧见广陵王世子随手带上门,而后坐上了院中桌边。
从前何时见主子主动关过门,这都是身边小厮干的事,陈皮心中正奇怪,便见面前人不紧不慢喝了口桌上的凉茶,他今日换了身新的宝蓝色锦袍,身上带着未散尽的酒香,开口的声音还有些干涩:“办的事如何了?”
好在陈皮机灵,就算心急一夜,也没忘了正事,立马乖乖道:“主子,我正要说呢!昨夜咱们的人是探进谢府去了,可还没等进那处国公夫人生前的旧院一探究竟,却被人打了回来。”
颜元今眉头轻皱:“谢寅?”
陈皮摇摇头:“应当不是。我昨日可是亲眼瞧见谢小公爷笄礼后出府去了,也叫了人跟着,人确实是彻夜未归的。况且昨夜打退一众暗卫的黑衣人据说瞧着身形也不似谢小公爷,要更显高大一些,身手似乎也比小公爷强多了,咱们的人根本过不了那人几招……”他说着有些惭愧地挠挠头:“此人出手太狠,他们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好逃得快,不然只怕是命都没了。”
“黑衣人。”广陵王世子有一下没一下捏着眉心:“有什么其他特征?”
“其他特征……”陈皮想了想:“对了,说是那人身手是极好,可动作都有些飘然,像是醉了酒似的,偏偏身上又没什么酒气。”
颜元今淡淡道:“无香茶。”
陈皮忙道:“主子的意思是,此人与您一般,也喝了无香茶?”
“他与我可不同。”广陵王世子道:“毕竟那人应当知道此‘茶’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