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陈嘉玉哭笑不得,“您别胡思乱想,我们是彼此愿意才走的程序。”
老爷子顿了顿:“没有骗我?”
陈嘉玉答得极为认真:“没有,我骗您做什么。”
哄着他半信半疑地不再多问,陈嘉玉以为这事儿便到此为止,不料因为洗手池那点难以启齿的妄念,席间面对温延的时候,她总有种被看透一切的羞耻。
导致接过他递的汤,嘴皮秃噜说了句“谢谢您”。
刹那间,餐桌主位与对面唰地一下,横空投射来两道迟疑与不出所料的目光。
陈嘉玉很轻的噎了瞬,决定稍作挽救,却看到不算宽敞的余光里,温延状似完全没感受到这气氛,从容地抽了纸巾,折叠两下,擦掉溅到她手背的汤汁。
他低声叮嘱:“烫,小心点。”
陈嘉玉停顿了下,低低嗯了一声。
一顿饭吃得惊心动魄,结束后,她总算明白上次分别前,温延的那句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去年年初因为身体原因动过手术,听韩教授闲谈聊起,当时他进抢救室的最后一句话,都还在担心如果他熬不过去,温延孑然一身该怎么办。
他对温延的疼爱里,夹杂了浓厚的弥补与愧疚。
老爷子是多精明一人,他们现在贸然领证,自然也会控制不住地认定一切源头都是他。
毕竟介绍接触对象是一回事,毫无感情基础,用一张结婚证将两人捆绑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面上不显,但恐怕心里七弯八绕已经联想到,因为他毁了温延与陈嘉玉两个人。
而温延是最不希望他多想的人。
陈嘉玉从来没感受过这样双向奔赴的亲情,所以在两人离开时,老爷子挽留他们在家住一晚。
沉默两秒,她偏头看温延:“如果明早从这边去学校的话,开车需要多久?”
温延凝眸定定回视了一会儿,喉结上下滑动:“我让司机提前半小时过来。”
听出两人意思,温老爷子顿时喜笑颜开,让姜姨安排人去收拾房间。换完崭新的床单被套,老爷子催温延带陈嘉玉上楼看看还缺不缺东西。
二楼共有六个房间,三间卧室分别住着他们三兄弟,还有书房、健身房以及起居室。
楼梯口将走廊一分为二,温延房间在右手边。
推开门,屋子里的陈设与别墅整体风格并不相似,偏现代简约,格外干净明快。
整体黑白灰三种色调搭配得很好,低敛简单。
只是一丝不苟的环境完全没有生活痕迹,冷冰冰的,与温延身上的气味大相径庭,内外反差尤为明显,这让陈嘉玉莫名有种进退失据的憋闷感。
没多久,温延跟着走了进来。
陈嘉玉收回打量的目光,瞧见他手里那条胭脂色真丝睡衣,随口问:“这是?”
“家里没有女人衣服,这是我母亲没穿过的。”温延顿了顿,“介意的话,我现在让人去买。”
陈嘉玉了然点头,接过来:“没这么讲究。”
刚才答应老爷子倒是利落爽快,眼下回了房,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晚他们得同床共枕。
陈嘉玉有些不自在,都没好意思往温延身上多看,故作平静地问:
“你晚上一般睡哪边?”
“我都可以。”温延的视线落在床上,安静须臾,漫不经心地问,“确定今晚住这儿?”
嗯?
那不然呢?
陈嘉玉向他投以一瞥,见他看着床,还捏在手里的布料在这瞬间仿佛预示着什么,突然脑子一热,到嘴边的话未经思考便问了出来:“难道有避孕套?”
温延被问的稍怔,眉心微蹙,转头观察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羞赧,很正人君子地跟着思考:“你想做?”
“我……”陈嘉玉屏了屏呼吸。
不清楚话头怎么又抛回到了她的手里,但看温延始终坦坦然然的,陈嘉玉强忍尴尬,清了两下嗓子:“反正早晚的事,而且这也算夫妻义务,我都可以。”
“行,我知道了。”误打误撞地商量好这个没办法宣之于口的问题,温延又言归正传,“如果不想住这边也不要勉强,现在反悔,我还有时间送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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