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很少回忆这些,所以这场梦里的画面像迷宫,将他牢牢困住。直到凌晨即将天明,陈嘉玉翻身窝进他怀里,温热的鼻息一起一伏跌落在他的耳边。
温延至此才看见出口,惊悸醒来。
他浑身是汗,耳鸣到整个世界都成了黑白电视机失去信号时的雪花点。
一整夜没休息好,他太阳穴钝痛从早起持续到现在。跟abbey聊了阵工作,提起老公,她说到对方追自己时的趣事,笑的服务员过来提醒了三次。
温延身边难得有正常恋爱结婚的朋友,秉着学习的念头耐心听了会儿。
abbey见他认真,想起说好带来见面却没能到场的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问他:“你还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妻子,我很好奇,她居然能够拿下你。”
倏然扯到陈嘉玉身上,温延偏了下头。
身体的不适无端减轻了症状,他的唇边不自觉地染了几丝笑痕:“是我只看过一眼就记住的人。”
“哇哦,一见钟情!”abbey终于记得捂嘴笑,暧昧眨眼,“有没有照片?她一定很漂亮是吗。”
温延不置可否,但又觉得这形容并不贴切,打开相册,随手点了一张照片递给对方,扬了扬眉梢道:“漂亮只是她拥有的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照片里,是陈嘉玉在某个深夜伏案学习的侧影,穿着荷叶边的浅色睡裙,半干的长发濡湿,脸庞精致明丽,长而卷的睫毛在眼下落出薄薄浮影。
面色沉静专注到似乎永不会有动摇的时刻。
照明灯映在她身上,却也遮盖不住本身环绕着的自信又明媚的柔光。
看到心心念念的照片,abbey夸张地深吸一口气,对温延竖了竖拇指,甘拜下风道:“是我输了。”
话音刚落,另外两个朋友因堵车姗姗来迟。
听见一向心高气傲的abbey说出这样令人大吃一惊的话,落座在她旁边的男人新奇地探过头,只瞥到一抹剪影,温延无声无息地将手机拿了回来。
对方愣了愣:“我靠!温延你不至于吧!”
“奉劝你一句,不要对别人的太太有过高的好奇心。”温延不慌不忙地品了口茶,勾了下唇,轻飘飘地疑惑,“难道你没有老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