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她受尽欺辱,见惯了人情冷漠,这个世上只有这个孩子是她的家人,让她感受过短暂的温暖。
她可以不顾性命,但孩子不能有事。
裴若初似看穿了林棠的心思,嘴角微凝,冷声道:“你以为这个孩子还能藏得住吗?”
林棠惊讶的抬头,难道太子已经找到了她的孩子。
“你与陆文瑾的这个孩子对你和你背后之人太过重要。你不放心将他放在寨中,将他养成个小山贼。你出身青楼,这是你一生都洗不掉的耻辱,必定也会让这个孩子远离烟花之地。”
“故这个孩子一生下来,你便忍痛割爱交给旁人抚养。这三年来,你们居于深山密林,以打劫商队和抢夺财物为生,你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孩子了。”
“但母亲思念孩子那是天性使然,你很想念这个孩子。前日你去白马寺,除了暗中将陆文瑾引入禅房行苟且之事,想让季明瑶知难而退之外,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便是去看那些收养在惠房斋的孤儿。”
裴若初笑道:“而你的儿子就在惠房斋。”
裴若初在白马寺修行十年,知白马寺的惠房斋中收留了一群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自从他怀疑了林棠的身份之后,便让慕风查过她的动向,发现她那日去了白马寺,拜了观音,还捐了三百两银子的香火钱。
若是寻常的女子求神拜佛,捐些香火钱也并不奇怪。
来寺庙中求平安的,也有求签问姻缘的,但林棠是光明寨的二当家,这伙贼匪偷盗财物,杀人越货,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神佛又怎会庇佑那些人。
慕风向寺中和尚打听,据说她每月都来,每次都给三百两。
他想到了惠房斋的那些孤儿,从上百名孤儿中找到了林棠和陆文瑾的孩子。
“要找到你陆文瑾的孩子并不难。”
林棠听完,彻底地跌坐在地上,太子神通广大,竟然被他找到了惠房斋,便那必定能找到她的玉儿。
玉儿生得太像陆文瑾了,父子两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旁人只要看孩子一眼,就会知道玉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