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之前老不下雪而焦虑、又不敢说怕影响考生心情的老人们这会儿也长舒了一口气,念叨着“瑞雪兆丰年”,脸上的皱纹一条条舒展开来,像是盛放的菊花。
雪猛猛地一连下了七八天,等到终于停下的时候,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没过人膝盖的地步了。
天上一片云都没有,地上的雪白灿灿地反着天光,乍亮乍亮的。
江上的每一滴水、山上的每一根树枝都被冻实了,学校也放了寒假——他们黑省的寒假放的比别的地方早些。
没有必要的上班任务,宋软就更不乐意出门了。一连七天,在家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不过总有人不惧严寒。
“冷冷冷冷冷冷冷……”
韩珍珍头上带着大耳朵帽子,像个老太太一样缩着脖子佝着腰,一边哆哆嗦嗦地搓着手,一边牙齿打着颤地撺了进来。
“好事你好啊你好啊。”
她熟练地和前来开门的小驴打了个招呼。
被从温暖房间里踹出来开门的好事气呼呼地打了个响鼻,把嘴上叼真的开门绳重重一甩。
好什么好好好好,你试试大冷天的被丢出来开门,我看你还好不好。
雪刚停就往外面跑,你比驴还抗冻。
韩珍珍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蛋奶饼干,塞进了好事的嘴里。
好事:!
它黑溜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长脖子一伸就是一个标准的鞠躬:欢迎您,亲爱的贵客里面请!
韩珍珍熟门熟路地窜进房里,熟门熟路地往炕上一窜,感受着从身下传来的热量,打着寒颤长长地“哈”了一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