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司修按了下眉心, 抛下手里的香薰灯, 起身走过去, 弯腰抓着包带提起来,敞着的包口朝下, 相较于刚刚更是掉出不少东西。
他眼神顿了顿, 落在那个深灰色的方形盒子上, 须臾俯身捡起来。
盒子最下角印了一个常见的品牌logo,这牌子不便宜, 即使程轻黎零用钱很多,怕也是要花上不小的一笔。
他瞧着盒子看了两秒, 以为是小姑娘爱美, 给自己买的东西, 斟酌着想放回她的背包,但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在作祟,想了想,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再之后, 他怔住了。
是一对很漂亮的对戒,很素的戒环,左边那只比右边的宽一点, 应该是个男戒,女戒是花环的形状, 顶端有一颗很小的钻。
蒋司修想到昨晚临睡前, 程轻黎趴在他耳边不断重复了几遍,说明天在霍亨索伦桥上她要挂锁, 还有东西要送给他。
话里话外能能感觉到她很期待今天的行程。
蒋司修食指剐蹭在戒指盒表面。
房间太过安静,墙壁上的时钟不知疲倦地往后走着时间,表针每动一下,发出咔哒响声。
良久,蒋司修动作迟缓地仰头,轻吐了口气,盒子扔进背包,踢了脚地上散落的东西,拎着包走进了卧室。
......
蒋司修一直在这家酒店呆到了周二。
科隆地方不大,来时跟着程轻黎逛了不少景点,现在他独自在这里呆的最后两天没什么地方能去。
不过就算先前两天没有逛完,他多半也不会去。
他对旅行并不热衷,或者说他本就是个很单薄的人,感兴趣的东西少之又少,不是因为程轻黎,很多事情他都不会做。
行李箱里装了电脑,拿出来,在套房内的书房里办了两天公。
从早上六点一直到凌晨,全神贯注地放在工作上,才不会去想其它事情。
晚上下楼吃饭,或者在酒店房间叫餐,东西不算好吃,填饱肚子而已。
可能是有意不去想,又或是因为他逼迫自己麻木,两天时间,好像确实没有很多次想起程轻黎。
他本就是个很能克制的人,和她的这段恋爱,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奢求很多,如今这个结局,他也能接受。
最后一天晚上温岚来过一次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回答简短,说之前订的什么时间的票就什么时间回,没说两句,双方都没什么言语,通话便挂了。
电话挂断,他低眸看了眼电脑屏右下角挂着的聊天软件,图标没有闪烁,代表没有人发来消息。
片刻后他目光挪开。
也对,被送走的那位怕是气得要死,应该是不会理他了。
想到这儿,他敲键盘的手停了停,目光虚无地落在房间一觉,卧室空空落落,无论视线扫在哪里都空荡的没有生息。
许久,他摘掉眼镜,掐了下鼻根的位置,动作间有种卸力的疲惫感。
-
再回到淮州,日子过得风平浪静,起初偶尔温兰和蒋建河提起程轻黎,会快速的把话题带过,后来估计是看蒋司修反应不大,便像以往一样讲起她。
本就是养在身边长大的姑娘,猛得离开,怎么会不想。
蒋司修的生活和之前没太大变化,在淮大的实验还没有完成,工作日一直待在学校,早出晚归,偶尔周末回家。
不同的是,学校的公寓少了一个人,家里也没再有那个叽叽喳喳的声音。
程轻黎在德国约莫是很听父母的话,吴晓红又打来了两次电话,话里话外都在表达感谢和歉意。
他们并非不喜欢两个孩子,只是没办法接受他们在一起。
最近一次提起程轻黎是年后的初三,段志和夫妇来了蒋家吃饭,还有温兰的妹妹,蒋司修的小姨。
蒋司修和程轻黎的事情没有外传,除了两对父母,没人知道,饭桌上,乌梅提前远在异国他乡的另外三口。
她提起玻璃壶,给蒋司修的小表妹倒了杯果汁:“晓红一家今年是不是不回来了?”
温兰叹气:“对,她上次打电话过来说程宏伟生意忙,今年又接了两个项目,实在走不开,他们今年在国外过年。”
乌梅搭腔:“我就说,先前还说元宵回来,现在看元宵也没戏。”
段志和一手拿了酒壶,乐呵呵地笑:“那小黎岂不是也不回来了,过年少了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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