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皇帝将目光扫向左侧下首,裴暨正在垂眸哄着怀中眼眶红肿的小妻子,而靖国公则是满脸怒气的望着北境使臣。
不是他们,那还能是谁?
皇帝不解的将目光游移,直到看到气定神闲的离王夫妇,还有窃喜得意的陆嘉韵。
难道……太后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还在淡定的喝着酒,仿佛今日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母后倒是沉着冷静。”皇帝突然出声道,拂袖落座。
“北境贼子毒害我大崇的郡主,此事事关重大,哀家不开口只是想要尊重皇帝的龙威,不然若再是被亲儿子猜忌偏心外姓,向着外人、哀家可就有苦难言了。”太后突然被阴阳怪气,冷哼一声回答。
皇帝面色阴沉,可连他的性命都险些受到危害,母后就这般的不在意,只心疼弟弟吗,皇帝的疑心病又犯了。
“皇帝,你若是疑神疑鬼趁早将母后同皇后一般废黜,否则你这疑心病一生都不会结束!”太后娘娘想起皇帝丝毫面子不给,坚决地要将皇后废黜打入冷宫的态度,心中带了气愤。
“母后,你明知朕不是这个意思。”皇帝面色发青。
“哼!”太后不再言语。
禁军副统领带着人犯走进来,跪地道:“陛下,已经抓到人犯!严刑过后却仍旧不爆出幕后黑手。”
“凌迟。”皇帝毫不留情的吐出二字。
即便今日注定找不到最后的幕后真凶,但他仍旧要发落犯人,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谋逆之臣。
话音落下,皇帝的目光扫射向离王,却见到对方果然面色僵硬,仿佛极为不悦。
北境使臣从始至终不卑不亢,见此才起身道:“大崇皇帝,您还未说要将哪位公主许入我北境后宫为妃呢。”
此话一出,满堂的文臣面色难看,武将们却面色淡然,仿佛全然看不到听不到。
崔时愿将大殿仔细视察一番,暗暗的勾唇。
皇帝面色阴沉,半晌开口道:“朕之长女安德,乃大崇嫡公主也,自幼最受宠爱,乃是朕的掌上明珠,如今北境诚心迎娶,自当以安德长公主为首选。”
“父皇!”陆琼惊诧的站起身,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落到她的身上,怎么会。
“安德,你乃父皇长女,自然要为弟妹们做表率,这门亲事,你最合适。”皇帝沉声道。
陆琼哑然,再不济也有华灵和陆嘉韵啊,为什么偏偏是她,陆琼的眸中闪过恨意。
如此尊贵的公主嫁入北境为妃,使臣们自然是满意,当场商定了婚期,直接浩浩荡荡的去往了驿站小住。
宫宴也这般轻易的散了。
崔时愿和裴暨携手走在宫道之上,裴暨温热的大掌给她带来阵阵的暖意,“满满,你是怎么猜到的?”
裴暨见到今日的场景,还有崔时愿与陆珍那副反目的模样,心中自然有了计较,他的满满竟然是如此的聪慧,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哪里是猜到的,不过是碰巧,夫君若是今日仔细观察离王一家人,就会知道妾身是怎么猜测到的了。”崔时愿淡笑道。
她的心中更是心惊胆战,好险她赶上了,还随身携带着各种‘灵药’,这一世她早早的在回来后筹谋着无数,更是让人炼制假死药,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谁曾想她的神医如此厉害,能炼制那么多的‘神药’。
裴暨抬手,将崔时愿护在身后,后者不明所以的伸头张望。
“果真是你。”阴冷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二人齐刷刷的望去,陆嘉韵面色青黑的从角落里走出。
崔时愿哑然,这陆嘉韵被绑架了三个月,怎的变得止不住的阴暗了呢,当真是不如从前可爱啊。
“陆县主在此地等候多时,倒是辛苦。”崔时愿含笑,语气中却夹杂着讽刺。
“你!崔时愿你好狠的心,竟然害的安德长公主被迫嫁往异国他乡,成为北境皇帝的人质。”陆嘉韵双眸含恨,带着无尽的怒意。
“管我什么事,陆县主搞错了敌人吧,文武百官与陛下原本就是要让你和亲北境,若不是你们诡计多端让珍淑郡主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岂会有你现在的得意时间?”崔时愿嘲讽。
“果真是你,我要杀了你!”陆嘉韵几步上前,怒气冲冲的向崔时愿伸出手扑过来。
裴暨挡在崔时愿的身前,抬脚将人踹飞出去老远,冷脸:“滚,我裴暨的夫人,岂容你放肆胡来。”
“裴暨!你竟然这般的对我!崔时愿你有本事别躲在男人的身后,你敢站出来吗?!”陆嘉韵悲戚开口,又爱又恨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打冷颤。
崔时愿淡漠的环视一圈,上前两步走到裴暨的身侧,慢悠悠道:“如何不敢,又如何不能,我夫君的身后,我想站就站,也只能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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