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以你得坚持, 方便我记录数据。”
景泗:“……”
“不了,我想放弃治疗。”
王教授瞪他一眼, 仿佛在说:老大不小了咋还那么任性,嘴上飞快转移话题:“检查数据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妥,你确定叠裙子能缓解你失眠症状?我干这行几十年, 偏门的治疗方式听说过不少, 这么邪门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景泗皱眉,认真回忆当时的感受:“不确定能缓解, 只是连续两个晚上我都忍不住去叠,叠的时候烦躁的心会静下来,叠完后回屋不久就睡了。”
这是近几年他病情加重后第一次,自己不靠药物自然入眠,至今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原理他暂时想不通,但百分百确定一件事:“我不是变态,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那可不一定,”王教授掀开他上眼睑,用小手电照亮仔细观察一圈,“变态通常都不觉得自己是变态,这和醉鬼没醉是一个道理。”
“我从五年前开始在你这里接受治疗,失眠没治好,还治成了变态,你猜我的精神状态一旦公布出去——”
“行行行,你不是,你就是心血来潮抢了外甥的女朋友,还爱叠人小姑娘的裙子而已,行了吧?”
景泗纠正:“准确来说,是我被外甥的女朋友选中了,她眼光不错。”
王教授学他冷笑:“咋,被选中了你还挺骄傲?”
景泗漫不经心抬眸。
脑子:谁稀罕。
嘴:“嗯。”
王教授以为自己耳鸣了,使劲掏了两下,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来来来,你再说一遍,我合理怀疑,针对你这个病的治疗,我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景泗面无表情:“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要不是王教授确定自己还没老到耳鸣眼花,就冲景泗这个病,他还真信了他的邪。呵呵,不承认就不承认,都开始给人家叠裙子了,看这小子还能嘴硬几天。
“因为心理原因引发的失眠症状,整个精神心理学界目前除了药物辅助和心理疏导,并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你这样的是开天辟地头一例,我暂时也没头绪。
“这样,你回去再试试看,要是偶然一次两次,那就是碰巧了,如果叠裙子真能缓解你的心理压力,起到助眠作用,那可能会成为治愈你的一个新思路。”
他走投无路的研究也将柳暗花明,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景泗一直是个极配合的病人,这次却不大乐意:“我再来几次,可能会被姜双双当成变态,她已经很努力把衣服藏起来了,我总不能每次都硬翻出来叠。还有,其实我今天来不是针对失眠的老毛病,而是想解决叠裙子这个新毛病。”
王教授心思微动,因为不确定所以不点明,故意嘲笑他:“什么变态不变态的,咋,这行为太猥琐,配不上你景少爷的高冷矜贵了?早也没见你多看重名声,现在突然在意了?你不是一向没什么豪门太子爷的包袱,是什么让你发生了这个转变?”
景泗沉思片刻后,一本正经回答:“是责任和义务,我现在已经接手集团事务,传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癖不太好。”
王教授循循善诱:“除了这个,还有呢?”
景泗抿唇:“我也不想让我妈担心,我这几年虽然很小心,但有时候也会怀疑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以至于对我的一些荒唐行为格外纵容。”
王教授恨铁不成钢:“没了?再想想?”
景泗摇头:“没了。”
“哎呀,臭小子,你结婚了啊,就没有身为丈夫的责任和义务,不为你家里如花似玉的老婆考虑考虑?”
“不需要,”他想到的是姜双双听说他那些绯闻时的轻松自然,她是真的不在乎,“我老婆不仅不在乎,没准还想跟我这里打听到第一手八卦,好拿去跟她几个小姐妹分享。”
王教授:“?”
他想说,那你结的这叫什么婚,但他结都结了,能和异性同居已经让人惊喜,也是他病情好转的一个征兆,他肯定不能泼冷水。
对了,更不能提醒他,万一他反应过来,回去就搬走了才真叫坏事。
“行,咱们聊回正事。既然你想解决新问题,就得找到问题出现的原因,我眼下拿不出有效的办法,你自己有什么思路?”
“我想试试,你以前教我的那个,以毒攻毒的办法。”
王教授气个倒仰,抖着胡子拿手连拍他好几下:“你个小兔崽子,滚滚滚,你是想活活气死我,那是我出的馊主意吗?那不是你说,反正外面把你传得花天酒地纵欲过度,既然解释不清,索性坐实了它?我可没让你胡乱找女朋友,还脚踏好几条船。”
“那些充其量只能叫女伴,算不上女朋友,”景泗认真纠正,“还有,我最多只试过同时脚踏两船,就一次,多了还没试过。”
“怎么,听你这意思还嫌次数少了,还想试试三条四条五条?”
“能治病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活着最重要。”
“臭小子,越说还越来劲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来气我的。”王教授忍不住又想拍他,可余光扫过他眼底的淡青,心头忍不住狠狠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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