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弹竖琴的手不珍贵吗?”
“当然也珍贵,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双双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连忙解释,“我师兄不是马上要开演奏会么,到时候镜头一个特写,手上皮肤粗糙,多影响观感。”
“你的毕业演奏会不开了?”
“开啊,但我们那个又不是什么万众瞩目的表演,记者估计都是学校花钱请来的哈哈哈。”听起来真心太惨,她把自己给逗笑了。
景泗却没笑:“所以,姜双双,你的手也很珍贵,你出去,我来洗。”
来真的啊?姜双双意外:“景先生,不是我看不起你──”
顶着景泗颇有压迫感的视线,她咬牙坦白:“好吧,我就是看不起你,你会洗碗吗?”
景泗轻嗤:“不就是洗个碗,看着。”他伸手入水,水盆里泡碗的水加了洗涤灵,碗壁摸起来滑溜溜,刚拿出来就脱手,紧接着啪嚓一声。
姜双双看着摔出一个豁口的陶碗,面露悲伤,小心翼翼捧起它:“阿碗,阿碗你死得好惨啊。别怕,姐姐会帮你报仇。”
她幽怨地盯着景泗,一脸谴责:“你不是说你会?”会个毛线,捣什么乱啊!
景泗难得沉默。见姜双双把碗橱里所有碗都拿出来,摆成一个整齐的小方阵,他一时没看懂她在干嘛。很快方阵摆好,姜双双把那个有豁口的碗放在了中间,她什么都没说,景泗却懂了。
很好,原来是真要替你的阿碗报仇,想逼死强迫症是吧?
姜双双扭头:哼。
景泗直接气笑了,过了会儿笑容收起,低声哄道:“别不高兴了,我回去练习一下,下次就会了。”
姜双双一脸震惊地回头看他:“景先生,你还好吧,强迫症发作这么严重?”这玩意儿还能影响智商吗!
景泗抽嘴角:“姜双双,你这是什么眼神,没听清的话我再说一遍。”
姜双双拒绝三连:“不不不,别说了,快出去。”急得她拽着景泗胳膊往外推,生怕晚一秒就会听到什么可怕的,类似“美女,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之类的霸总宣言。
景泗勾唇,眼底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认真:“我说,不会的那些,我可以去学。姜双双,在我这,没人比你更珍贵。”
第34章 怕怕
有那么一瞬, 姜双双心跳加速,血液上涌。从心脏蔓延开的细碎感觉,舒适欢愉, 像炎炎夏日里有冰河流淌脚下,猎猎风雪中怀揣一个暖炉。
厨房不再是厨房,是童话里住着王子和公主的漂亮城堡, 摆成方阵的碗筷变成红衣黑帽的高大士兵,列队为这对幸福的新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已经自动脑补完一整部甜宠偶像剧的姜双双:“……”大意了, 竟然被景泗一句话给撩得七荤八素, 他就仗着这张脸,简直欺人太甚。
一脚踩碎心里的粉色泡泡,姜双双一副“我懂, 你这是公子病,情不自禁就瞎撩”的过来人表情,一手将人推出厨房, 一手飞快关门。
砰。世界恢复清静。
泛红的脸蛋也慢慢退烧。
“姜双双, 别上钩,他可是花心惯犯。”
“你聪明可爱又漂亮,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这样才是正常的, 不然岂不是说明你很没魅力?”
“景泗只是做了每一个花花公子都会做的事而已,别理他,让他自己浪。”
“想想于娅的下场, 再想想林安静过的什么日子, 给出去的心收不回来,很惨的。”
姜双双戴上手套洗碗, 伴着哗哗流水声,全程念念叨叨,仿佛只要说得够多够快,她这双眼就能轻易看透一切,绝不会上当。
门外,景泗敲敲被反锁的门,没人理,听着厨房里断断续续传出的“花心惯犯”“花花公子”,垂眸,反思。
他是不是太着急,吓到她了?
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不相信,不理解,不配合,小心翼翼缩在她自以为安全的龟壳里,这样就不会再为别人伤心。
谈个几十亿的项目动辄都要数月上年,何况是谈一段无价的恋爱。景泗用这两个月的分离看清了自己的想法,也愿意给姜双双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去感受,去承认,她自己的真心。
“方便聊聊吗?”身后传来宋知宴的声音,看样子像在特意等他。
这里没别人,景泗对这个便宜师兄的态度不冷不热:“聊什么?”
宋知宴指指阳台,示意他跟上来。
阳台没开灯,两人走到只有月色的昏暗中站定,都是在各自领域极出色的人,一个清冷矜贵一个斯文隽秀,只看两道身影已经让人心神摇曳。
宋知宴开口,为早晨的事先道谢再道歉:“是我这边团队的疏忽,导致双双陷入拥挤的粉丝中险些出事,多谢你当时及时赶过去。
“另外还要为我搞错你的身份说声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因为赌气,随便嫁了秦颂以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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