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絮的眼睛骤然睁大,刚想说点什么,但很快,极度的刺激便夺走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喑哑嗓音。
晨间那次虽然激烈,却仓促。
这一次,对方很耐心,很温柔。
她明明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却比方才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还要失控。
反弓到极致的身体线条仿佛一座优美的弧桥,桥上没有肥沃泥土,却芳草茂盛,桥下没有溪流穿过,却水声泠泠。
这座仙桥渡化的路人只有一位。
明明脸似恶鬼,身披丑痕,却是最虔诚的信徒。
……
事毕,容十四将香汗淋漓浑身瘫软的季絮抱到柴房里,让她泡个澡清理。
季絮不想让他走,但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来,便用虚软的手拽住他,还想让他一起。
“乖。”容十四摸了摸她汗湿的脸,“我在外面陪你。”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他也如答应的一般,没有离开,而是背靠着柴房的纸窗,让里面的人能看见自己。
季絮靠在热气腾腾的热汤之中,默默地看着对面的背影。
身体有些麻木,而精神更是放空,她矛盾地觉得又疲惫又轻松,连带着思绪也又迷乱又清醒。
隔着白茫茫的水雾跟昏黄的灯光,容十四的轮廓影影绰绰。
渐渐地,跟脑海中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季絮惊觉,自己一开始,明明是想要将他的面具摘下的,被这么一干扰,差点又让他糊弄过去了。
在热水的浸泡下,嗓子总算恢复了一点点。
“为什么……”
“不愿意摘下面具?”
“……陆终?”
她的声音依旧喑哑,但能听清。
容十四沉默了一会儿,才气息不稳地回答。
“如果你想,我可以服务你。”
……就像今天一样。
他没有否认自己是谁。
季絮不明白。
“你不想面对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
“……不是。”容十四闷声,“别胡思乱想了。”
他不否认一切,却不回答她的疑问。
甚至,纵容着她的任性,比以前还要迁就她。
这种矛盾的捉摸不定让季絮非常难受。
千斤力量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越想越不高兴,她“唰——”地一下从浴桶里爬了出来。
开门之后,容十四将手一藏,只看了她一眼赤/裸的身体便转过头去。
季絮直直地走到他跟前。
没有一点商量,她举起他的手,猛地在他的小臂上咬下一口。
“你混蛋!”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委屈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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