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的眼睛灼热赤红,险些将他烫伤;
后者笑意背后的视线冰冷砭骨,隐含不屑。
世界上不缺优秀的人,继续找下去,兴许总有一天季尧会找到他想要的人;
可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脆弱,每一次对着陌生人出口的“姐姐”二字,都像是刀刃滑过喉咙。
他的发音越来越涩,吐字越来越痛苦。
在季尧第十八次对陌生人开口喊“姐姐”时,他越过人群,骤然看见了邱芜澜的影子。
她站在角落,平静地望着他,半晌,徐徐展眉,勾起浅淡的一笑。
季尧第一时间确认了邱芜澜的行程。
他确定了那不是邱芜澜,只是个梦一般的幻影。
季尧咬牙回避了那个幻影,对她视而不见,当他再次企图对别的女性喊“姐姐”时,血腥味比声音先一步漫灌了口鼻。
“哦天呐,”不止一个女性向他递出纸巾,“你流鼻血了。”
季尧愣怔地捂住鼻子,蓦然抬头,只见幻觉之中的邱芜澜转身离去。
他发着抖,绝望崩溃地追逐幻影。
浓重的背叛感湮没了季尧,这份背叛感迅速反应到躯体上。
他被无形的蛛丝勒住了声带,只有在面对邱芜澜时,毒蛛才会松开丝线,允许他用甜腻的嗓音、膜拜的口吻念出“姐姐”。
在不断挑衅规则、尝试挣脱毒丝的过程中,季尧从流鼻血发展到了低烧、头疼、喉咙发炎,症状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伴随的痛苦越来越深。
最终,邱芜澜察觉了他的异样,接了杯温水给他,“喉咙怎么哑了,发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