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巡览国民的皇后,对他行了一个浅浅的抚胸礼。
这一礼结束,季语薇回正视线,收敛一切小动作,稳静地在位子上坐到了最后。
在季尧还没有被邱芜澜抛弃的时候,他曾在她的要求下,研究、观察了多年季语薇。
邱芜澜称她为自己的试验田。
她从季语薇身上得到最直观的消费心理,通过观察、试验,她将这些物欲化作一个个商业创意、营销手段,又反哺到季语薇身上对她进行调整、修正。
多年来,季语薇像是一个锁住四肢、囚禁于笼的试药人,被邱芜澜掐着下巴,灌进了无数甜蜜的毒药。
她宠爱她、纵容她,因为季语薇的完美,也因邱芜澜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那一分愧疚。
在季尧看来,那分愧疚不仅是因为姐姐仁慈善良,也是人为引导的结果。
正如邱芜澜判断的那样,“季语薇很清醒”。
她清醒地知道邱芜澜需要她做什么,她是自己走进笼子,自己给自己套上锁链。
她牺牲时间精力,换取了名利双收。
这本是一个正常的雇佣关系,雇佣者付出金钱,被雇佣者付出劳动。
邱芜澜绝不欠她,季语薇得到的远比她付出的要多,可她却不断摆出受害者的姿态,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邱芜澜——
她在压榨她,她毁了她。
她要邱芜澜时刻意识到:她穿她的衣服、戴她的饰品、模仿她的发型,皆因邱芜澜扭曲了她的三观;邱芜澜必须为此负责,用更多、更丰厚的财富填补由她一手造成的扭曲拜金心理。
季尧望着灯火辉煌的台上,瞳孔微微涣散,眼底苍茫而虚无。
姐姐,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