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锁骨就是在这个时候撞出的乌青。
邱芜澜看见他试图反抗, 却在季葶一句“他最喜欢看我悲惨的模样。她是邱岸山的女儿, 她和他有一样的病。”后, 无力放弃。
那些她睁只眼闭只眼的零食饮料, 被季葶全部砸去了楼下院中。
女人的尖叫、怒吼和一声声不堪入耳的辱骂盖过了她憔悴的病体, 让人退避三舍, 唯恐殃及。
那个在邱芜澜面前温顺可怜的女人, 俨然和疯子无异。
昨天晚上,近在隔壁的邱芜澜没有听见任何响动,季葶的发音十分诡异。
她分明是在吼叫, 喊出的声音却被压得极低, 一大半都是气音, 宛如初冬的秋虫,窸窸窣窣, 歇斯底里地发出枯竭的虫鸣。
股股燥热自脚底窜起, 邱芜澜察觉到了自己发病的征兆,眼睛却无法从监控画面上挪开。
她死死盯着那些骇人的画面,冲击性的情绪太过凶猛, 顷刻间堆积成狂躁,让她愤怒、让她暴躁、让她痛心,让她想如画面里的季葶一样尖叫。
邱芜澜颤抖地去摸手包。
她搜寻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是匆忙跟来的医院,根本没有带包。
药……她的药……
她哆哆嗦嗦去翻自己的衣服口袋,外套里没有,她想解开扣子,看看内衬袋子里有没有药。
手指抖得不像话,几次都没有解开光滑的纽扣,身体热得犹如火炉,额角、面颊上的汗淌个不停。
滴答——
一颗汗珠坠在了解纽扣的指尖。
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情绪的洪流轰然冲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