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芜澜不确定,她依旧无法果断强势地反驳邱承澜。
但季尧的病不容许他再患得患失,她必须给他实现自我价值的通道, 否则除非她把季尧送去精神病院, 不然自杀这件事永远不会结束。
邱芜澜可以假装看不见季尧的痛苦, 却不能接受半夜赶赴某地, 去认领季尧的尸体。
她抽出时间, 带着季尧往返于医院和家中, 监督季尧服药, 同时默认了和他的情人关系。
如果连华君润都无法胜任伴侣的角色,那邱芜澜也不再寄希望于他人,特别是短时间内, 她面临着安全事故风波、反对邱承澜重签宋折凝、接手文娱产业、推行影视城计划等多项大事, 实在没有精力去培养一名伴侣。
放开了心底那条道德底线, 邱芜澜一阵轻松,她反过来觉得从前的自己别扭得古怪。
仿佛从前有一根绳子勒在了她脖子上, 不断警告她:她绝不能和季尧成为情侣。
因为占有季尧会伤害到他——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占有季尧会伤害到她的家人——为什么?不知道。
这些莫名其妙的指令控制了邱芜澜数年, 她从来不去思考背后的逻辑、是否有解决之法,像是有人强行为她灌输了命令,她必须执行。
重用季尧, 真的玷污了母亲吗?
母亲临终最后一句遗嘱分明是让她利用好身边拥有的一切。
如果母亲在世,她绝不会允许自己放着季尧这样的人才不用。
为什么她会对哥哥的这句话深信不疑?
邱芜澜打破了脑海中的指令,她违背了那些不知从何处来的“法则”。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季尧没有为此痛苦,反而前所未有的高兴;
集团利益没有受损;
更没有家人跑来指责邱芜澜,声称自己因为邱芜澜的举动受到了伤害。
她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因为物质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潘多拉的盒子,一切后果都是她的臆想。
那只是个普通的盒子,由原子和分子构成。
随着和季尧确定关系的时间拉长,一种“早该如此”的配得感日渐膨胀。
[她早该占有季尧了]
如此完美、为她量身定制的异性在身边,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拖延那么多年?
和华君润浅交时,还只能称为“轻松”,但和季尧相处的时光,令邱芜澜感受到了愉悦。这种感觉,她只曾在和华君润初恋的头两年体会过。
“等一下。”
季尧进浴室前,邱芜澜起身,“我来帮你洗。”
季尧顿足,“没关系姐姐,昨天我也是自己洗的。”
“那是因为我不在。”季尧的精神状态危急,她不敢贸然安排护工触碰他,“今天开始我来。”
浴室里,智能管家已放好了水。
邱芜澜站在镜前,帮季尧解开纽扣。
她不太习惯这个角度,通常连她自己的扣子都是女佣和季尧帮忙系的,除了偶尔的情趣外,邱芜澜从没有一板一眼地给别人解过扣子。
“手都伤了,还穿带扣子的衣服。”解得不太顺畅,邱芜澜轻声抱怨了一句。
季尧解释:“没有扣子的衣服更不好穿。”
邱芜澜思考了下各种版型的衣服,最后决定:“把空调打开,别穿了,窗户都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见。”
眼前的胸膛颤动起来,她解开最后一颗纽扣,听见季尧说,“对着姐姐,会害羞。”
他说话时阳光灿烂,邱芜澜没找到任何害羞的蛛丝马迹。
指尖划过少年紧致的腰腹,这几天不止是她没怎么吃饭,季尧也不曾进食多少。
他又瘦了,肌线愈发清晰,胸腹上的肌肉随着呼吸浅浅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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