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朕与将军解战袍 第68节(2 / 3)
加入书签 返回目录 投票推荐
得手后他飞快地后仰,甚至嘴唇都还没怎么感受到触碰的感觉,可那一闪而逝的温度,就已经足够支撑他很长一段时间了。
只要这样,他便满足了。
外面三福端来了梨水,正在门外小声问陛下可要现在用。
宗策见殷祝盖好被子后就没有再咳嗽,便端起烛台出去,叫他把梨水用炉子煨着,等陛下早上起来后再喝。
听着门外他干爹用气声和三福讨论的声音,殷祝藏在被子下面的拳头缓缓松开。
指甲在掌心留下刺痛的伤痕,不知道有没有破皮,但殷祝已经顾不上在乎这些了。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兴许是愧疚,又或许是某种他还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的感情。
他闭着眼睛心想:
殷祝,你可真是个混账。
第45章
殷祝醒得很早。
他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在宗策离开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愧疚之中,一直在复盘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然后他绝望发现,是第一步。
天快亮的时候,殷祝稍稍眯了一会儿,勉强养足了精神。
待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照在床头,他便睁开了眼睛。
殷祝望着头顶的床幔忧伤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坐起身,对着一旁的铜镜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龇牙挤出一抹笑容,觉得不太自然;随即又把食指伸到嘴巴里勾起一抹笑容,发觉更像小丑了。
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太颓丧,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今天还有正事要干,你是莫得感情的皇帝”,这才起身穿衣。
原本这些都是由侍女来帮忙完成的,但殷祝不习惯被那么多人围着伺候,所以一般都是亲力亲为。
但他实在搞不定头上的冠冕,披散着头发推开大门,准备喊人来帮忙梳头,视线却瞬间被前方背对着他的男人吸引,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
宗策正在练刀。
皇宫中宫规森严,除了侍卫,任何外臣都不得携带武器进入。
所以他掌心中握着的,是清晨刚从树上折下的梅枝。
寥寥数朵红艳腊梅盛放枝头,上面还缀着晶莹的霜花。
天光乍破,淡淡的薄雾笼罩着玉楼金阁,日光穿透云雾,洒在被雨水洗得洁净的青石板上,倒映出熠熠生辉的灿烂金芒。
宗策一身玄色劲装,脊背挺直,沉肩落手,缓缓吐纳呼吸,长身立于殿庭正中。
露水沾湿了他的衣摆,宗策手腕一翻,梅枝轻旋,一招一式动作缓慢而凛冽,又带着天人合一的圆浑。
仿佛江流潆洄,生生不息。
殷祝睁大眼睛,不知不觉看入迷了。
宗策的脚步轻盈稳健,横斩、下劈、前刺,动作虽大开大合,手中的红梅却未损分毫。
晨曦的金光洒满大地,有风乍起,红梅纷飞飘落,又被挥刀的气旋带起,萦绕飞舞在宗策周身。
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然山岳,恍惚间,殷祝竟从那梅影中看到了流转的凌厉刀光。
宗策反手持梅,正要回身,余光却注意到了一动不动站在阶上的殷祝,立刻收起梅枝,大步走到他面前。
不知他在这里已经练了几个回合,呼吸微微急促,带着些许喘息,一双墨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殷祝的脸庞,像是火光般明光烁亮。
殷祝抬起手,帮他干爹拂去了肩上的一瓣落梅,由衷赞叹道:“舞得漂亮,这是什么刀法?”
“师父教授的,未曾取名,”宗策缓声问道,“陛下怎么醒得这么早?可要策帮忙束发?”
殷祝抬起的手一僵,后背瞬间炸起一片寒毛。
他现在得了一种被叫“陛下”就会应激的毛病——尤其是当这个称呼被宗策喊出来时,殷祝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昨晚偷听墙角时,不慎听到的那一身压抑喘息。
他耳朵连带着脖子根都涨红了,张了张嘴巴,看到他干爹一如既往的澄澈眼神和正直面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避开对方的视线,含糊道:“不必了,这种事情叫宫里人来打理就行。”
可恶,这股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