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陪圆的背影不远不近。
alpha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再度转向瞿清雨。他到底在政界摸爬滚打多年,七年牢狱不改敏锐。他声音很淡,说:“你身上有除圆圆以外的alpha的味道。”
瞿清雨姿态松散地说:“那又如何?”
“你喊他圆圆,你是他的父亲,兄长?还是别的?他一定要带我来见你,怎么,婚礼当天你要坐主位?就算我身上有多个alpha的味道又如何,他腺体受伤反正也闻不到。没有oga会和他在一起,我跟他在一起是给他的赏赐。”
“离开他。”
章绪顿了顿,道:“我会让你后悔。”
“你在监狱里,一个不知何年何月能出去的囚犯,能替他撑腰吗?章先生。”
对面beta青年朝一侧轻轻歪了歪头,笑起来:“你既无权又无势,怎么让我离开他。”
章绪两侧的alpha狱警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事实上,这位章姓的alpha即使沦落监狱也依然有东山再起的本事,这是监狱中所有人的共识,没有人敢怠慢他,在他易感期时还有人煞费苦心地弄进来oga,以求对方十年后出狱给他行个便利。
章绪没有被激怒:“我给你一次机会。”
“我要什么机会。”
beta青年玩味道:“我要个alpha帮我跑腿,他认识不少军队的alpha,不是吗,你不知道他天天替我上夜班,日夜颠倒睡不好觉,每每此时我就在我们那张床上——和别的alpha□□。他腺体有损什么味道都闻不到,这给我行了不少便利。哦,对了,他的腺体是怎么受伤的,你知道吗?”
——他的腺体怎么受伤的。
beta不受信息素影响,两名alpha狱警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
“还有不少事……”
beta掰着指头数,声如滚珠:“我让他早起买城东的豆浆,他要早起两个小时;我让他给我洗衣做饭,让他打几份工养我。可能是没有腺体自卑,他什么都做,对我有求必应。听说他以前还是个有钱人家的alpha,金尊玉贵地养大,别说洗衣服了内裤都没有自己碰过,还不是跪在我脚边……”
“哦,对了。”beta青年粲然一笑,“他有一笔数额庞大的信托基金,够我一辈子吃喝玩乐不愁,我正在想办法让他给我,他同意了。”
刹那间,他对面的alpha动了。
那一声巨响把唐陪圆吓了一跳,他冲进来,alpha一眼没看他,单手卸了手铐,拎着地上beta青年领口重重一拳要往下砸!
瞿清雨呛咳两声就地一滚,狼狈起身。那一拳堪堪从他耳边砸进地板,将瓷砖地面砸出一个凹陷。
唐陪圆魂飞魄散:“住手!章绪你在干什么!”
章绪冷冷看了他一眼:“愚蠢。”
身上跟重组了一样,浑身骨头发酸。瞿医生骂了句远在百里之外的某人,单臂格挡,一个闪身站在唐陪圆身后,轻而柔:“两位长官,你们不管管吗?”
狱警不敢动,一边吞咽口水一边交换眼神,眼观鼻鼻观地闭眼,选择站在正义立场上。
唐陪圆低声:“你干了什么?”
瞿清雨还没来得及回他,章绪一个眼刀甩向唐陪圆:“保外就医的签字确认单,我要出狱。”
“……”
唐陪圆如梦初醒,立刻将纸笔递过去。章绪用比他更快的速度浏览签字,唐陪圆跟他朝夕相处几十年,从没见过他气成这样风度全无的模样。刚要把签字单拿过来被一把拽了过去,alpha竭力控制怒火:“我教你的东西你拿来喂狗?你蠢到好人坏人分不清?”
唐陪圆猝不及防被吼了,条件反射吼回去:“那你从监狱出来啊,你把我养成一个废人干什么!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蠢!”
章绪额头青筋直跳,单手拧了拧指关节,发出“劈里啪啦”的脆响。身侧对讲第一时间连通指挥官秘书长室,咖啡没送进口中的张载诧异地看了眼通讯器来点人:“章议员。”
章绪冷冷:“转指挥官室。”
张载更诧异了,当年执政官候选人有两位。那位住在贵族府邸的绅士来过,见面时对方在落地窗边喝红茶,举手投足很有旧式顽固派的影子。
皮鞋尖在光洁地砖上一转,那人含笑道:“军部……请上校照料一二。”
张载记得他当时说了几句话,不紧不慢,发生什么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不至于被气到失声。
更令他记忆犹新的是,对方有一个alpha伴侣,在军部医院任职。他居政界高位,放下身段亲自拜访,想拜托赫琮山的正是那名姓唐的军医。
十分钟后,一直开一侧的监狱大门从两侧打开。分区狱长从办公室马不停蹄赶下来,擦着额头的汗,险些站不稳。
“他找谁来了?”
刚一片混乱,鸡飞狗跳,鸡飞蛋打,什么都没听见,瞿清雨有不太妙的预感。
唐陪圆用手摩挲着保外就医和谅解书,生怕一个眨眼就不见了,一心二用:“不知道,他以前认识不少人,军政两界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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