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的是书肆,所以李修然会更想找个文化人接盘,而谢家显然是李修然满意的买主。
事情发展很是顺利,谢峥很快给了知宜反馈:他跟李家那边已经说好,她只管去李家找李修然签合同便是。
知宜第二日一早乘车过来李家,李修然果然已经在那里等她,一见到她就笑着打招呼道:“谢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知宜对他点头问好后,在他对面空位上坐了下来。
李修然先奉上备好的茶水,又将手边的书册推到她的跟前:“前两次见面匆忙,没来得及给夫人准备礼物。我看夫人似乎对此类书目很感兴趣,便让人帮忙搜罗了这些回来,还请夫人笑纳。”
知宜打眼一看,都是一些和离相关的律法条文和案例,心中十分纠结。
两人的位置较之前已经换了,秦知宜躺着,谢晏单边腿跪在炕榻边缘。
她仰看还穿戴整齐的谢晏,酒醉混乱的头脑里突然乍现一个强烈的念头。
秦知宜盈盈一笑:“夫君,你去换朝服来,好不好?”
谢晏蹙眉疑惑:“为何换衣裳?”
秦知宜:“想看嘛。”虽然知宜只在这里住了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但已然把正院当成了自己的领地,如今突然闯进来一个真正的“主人”,连素月等人奉茶都是先到他的手上,多少有些不习惯。
他们成婚已经有了一段时日,但认真细算下来,才是第二次见面。
上次直到他临走前,她都不知原身的父亲曾敲诈他三万两银钱的事,后来想着反正他远在京城钻营夺嫡大计,要年底才能回来,能晚面对一时是一时。
此时面对着提前回来的“债主”,知宜不觉得有什么久别重逢后的惊喜,只觉得十分局促,整个身体从上到下都十分紧绷,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
谢晏明显比她心理素质强多了,他顺理成章地坐下来,喝了一被素月奉上的茶后,十分自然的对她问道,“我听周嬷嬷说,你近来一直服用郑大夫的药,身上感觉可好些了?”
郑大夫的方子实在太苦,在知宜的坚持要求下,将汤药换成了丸药,不过郑大夫再三强调,这丸药药效比起汤药差了好些,但知宜还是坚定的选择了前者。
知宜本来想说,已经没什么大碍,这就准备停药了,但想起刚才他和老夫人的对话,多少还是保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