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许愿。”她提醒哥哥。
宋酲于是依言闭上眼,想,让妹妹,让家里人平安健康吧。
希望能好好保护妹妹,不要让她再受伤。
他睁开眼,看见火光晃动,颜晚筠略显苍白、漂亮至极的眉眼燃上融融橘色,眼里都是热烈的笑。
“还好今天来得及。”宋酲回神,脸庞却被少女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留下一抹白色的奶油。他抬起眼皮,对上颜晚筠狡黠而快乐的笑,好像晚上的伤痛都忘掉了一样。
十一点的医院很安静。病房被黑暗笼罩,只有眼前火光在燃烧,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不知道,女孩子也在透着烛火看他。
“哥哥。”颜晚筠听到病房外的风,好像尚未掉落的树叶也发出了婆娑细声。她把那只精挑细选的表打开,机械表的盒子质量很好,这样也没有摔坏。
宋酲安静地看向她,眸光柔和。
她凑近了一点,指尖抬起时,蜡烛滚烫的热油滴到了手臂上。
颜晚筠被灼得一颤,却依旧朝前伸手,把机械表覆在宋酲的手腕上。她没带过这种男士用的机械表,一只手伸出来,有些笨拙地扣着腕表带。
“晚晚。”颜晚筠抬头,手腕却被男人轻轻握住,指尖相触的热意传来。
宋酲有些无奈又宠溺地说:“机械表不是这样带的。”
他把颜晚筠的指尖往前带了带,说:“我教你。”
颜晚筠感受到自己的指尖抽过表带,随后下按,清脆的“咔嚓”声在房间里响起。
她一时没有松手,仰着脸看宋酲冷峻却温和的眼睛,竟然第一次如此清晰直白、如此大逆不道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咚、扑咚。
第13章 养花“准你吻我了吗?”
13.
餐厅的灯光有点亮,黄澄澄的颜色在颜晚筠眼前晃动。她的视线从阳台的花盆上收回,抬眸间一双乌色的筷子从瓷碗边略过,宋酲又给她夹了一块小排。
“够了,”颜晚筠这才发现,在自己出神的这几刻,碗里满满当当堆着宋酲夹过来的菜。她抿了抿唇,说:“太多了,我吃不下,大哥。”
“吃掉碗里的。”宋酲闻言,指节处握着的筷子一顿,“你晚上时常看书看得晚,吃少了会饿。”
颜晚筠抬起头来,眼皮一撩:“这你也知道?哥哥,掌握我的德国作息表了吗?”
“你同事告诉我的。”宋酲低着眼,唇角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笑,“他们说你来凌封不到两年,却上来就是leader。你时常看文献看到凌晨,他们那时给你发eil,你也会回。”
颜晚筠用五年读完了本硕,顶刊就发了好几篇。足够年轻和优秀的资本,足以让她作为凌封的部门领头人。但这并不算绝对的好事情,年轻优秀的同时也会招致不满与妒忌。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刚刚开始独立做项目。”颜晚筠说,“现在我已经很少熬夜了,也不可能在凌晨回复eil,除非有人闯祸了。”
“怎么样程度的闯祸,会让你处理?”宋酲问。
“实验室着火了,”颜晚筠优雅地把小排吃干净,说,“我就会半夜从家里起来,赶去实验室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宋酲专注地听她讲话,到这里停了一下,说:“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会很危险。”
颜晚筠眼尾朝上抬,笑起来说:“哥哥。在我的组里,我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一顿晚餐吃得缓慢。颜晚筠有胃病,吃东西本来就不宜太快。平时在公司赶试验进度,她没办法,只得被迫快速吃几口。这会儿没有其他事情打扰,她吃饭要比常人慢得多。
宋酲早早就吃好了饭,却没停下筷子。他眸光放在颜晚筠身上,就这样陪着她,时不时吃一两口。
接下来的几天,宋酲果真履行了承诺,几乎天天过来给颜晚筠做饭。
颜晚筠回家时,拿着一袋房东太太刚烤好的小饼干。她在离家门几步的地方停留下来,眸光在捕捉到一个身影时微微凝滞。
在黄昏日落的晚时,漂亮炽热天光都落在阳台上。白瓷砖在发亮,光也毫不吝啬地笼罩了男人满身,融进他原本冷冽薄情的眉眼里。
宋酲穿着真丝白衬衫,袖扣系得整整齐齐。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沾了土壤,不太熟练地拿着量杯,在给花盆里的郁金香浇水。
他这幅样子,倒真像是不远千里迢迢,过来给妹妹做饭养花的人。
宋酲低身,半身便要藏在阴影里。可他一抬头,落在光里的眼就直直与不远处的颜晚筠对上。
颜晚筠直白地与哥哥对上视线,随即装着饼干的纸袋窸窣作响,她走了过去。
宋酲再过两天,就要启程回国了。而就在这个下午,她被叫到了大老板的办公室,谈人事变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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