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后面, 绝不会叫你掉下去的。”
“驾!”
马儿飞快地奔腾起来, 男子带着她策马扬鞭, 果然听得风声刮着耳膜烈烈而过, 孟云禾感觉周身似乎都沐浴在凉风里, 秋风刮起她的衣裙,将她的衣角与男子的卷勾在一起。
幸好如今是背对着他, 才让他瞧不见自己脸上的晕红, 要不然岂不叫他瞧见了自己的丢盔弃甲。
凉风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冲洗了她脸上滚烫的红晕,她感觉脸颊没那么发烫了,但拥抱着她的身躯却依旧温热, 她下意识地回首, 嘴唇却正好轻擦过他的脖颈, 孟云禾大窘, 忙回过头来, 虽身在马上, 却早就心猿意马。
她听到男子似乎是低笑了一声,然风声太大, 她也没甚听清。
“云禾,今日你碰见司鹤清了?”
“嗯。”孟云禾忙胡乱答着,用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怎么知晓的,你果真对这国公府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啊?”
“我在这府中的确是有些耳目。”司鹤霄倒也坦然,“但云禾你尽可放心,我是决计不会叫人去监视你的,那...你觉得司鹤清如何?”
司鹤霄将速度稍稍慢了下来,这也让他的声音清晰了许多。
“我不甚了解他,虽然段姨娘做了很多恶事,但你我应都不是会无故迁怒他人的人。”孟云禾回答说,“当然我并不了解司鹤清是怎样的人,也可能我的判断过于武断,但总归头一次的时候,我愿意相信他,就算因我的识人不明而被蒙骗受害,我也甘愿尝试这一回。”
孟云禾说完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于理想主义,毕竟她和司鹤霄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司鹤霄生就的是一个步履维艰,处处小心的时代,若司鹤霄同她一般理想,怕是早就被啃着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也许是我妇人之仁吧,我知晓你并不能像我这般随心而行。”孟云禾稍稍转头,正好能瞧见男子下巴上微微的青色胡茬,“你不用管顾我,总归你们才是兄弟...”
“云禾,你真可爱。”
司鹤霄轻轻握着缰绳,带着孟云禾慢悠悠地走,若说他方才的策马风格还是鲜衣怒马,纵横天涯,这转眼就成了不紧不慢地闲看花开花落,孟云禾恍惚间有种感觉,觉得他们两个已经做了夫妻很久,如今正好携手看夕阳、飞鸟。
“你说得对,我确实也不怎么会受旁人影响,但我想永远守护你的这份赤子之心。”司鹤霄从后面握住孟云禾的手,“其实你瞧的对,鹤清也不过是个被段姨娘宠溺长大的孩子,其实鹤清也很可怜,当年父亲与段姨娘有了司鹤清,父亲不打算再娶,但府中总需要一个女人来打理,父亲便给了段姨娘不小的权力,却唯恐司鹤清日后会危及到我的地位,所以父亲从不曾亲自教导过司鹤清,甚至连名师都未曾为他请过,只让他跟着柳家的家学去读书,但司鹤清从小性子调皮,不肯用功读书,加上段姨娘又是个目光短浅的,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便只知可劲儿宠着,他们二人都对司鹤清极其骄纵,才养成了司鹤清如今这个样子。”
孟云禾不知说些什么,但听出司鹤霄的语气似乎有些黯淡,便出言安慰说:“司鹤清如今的性子又有什么不好了,至少他的儿时光阴是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