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歇息不好。”
司语舟瞧见这副场景, 似也懂了什么。
“我去与五姨母同坐!”
孟云禾想阻拦, 司语舟却像是脚底抹油了一般,已经钻进了后面那辆马车里。
“由他去吧, ”司鹤霄紧拉着孟云禾,看向护卫,“刘帜,保护好舟哥儿。”
刘帜点点头,孟云禾瞧见司鹤霄今日带的护卫可真是不少,而且都重甲重重,都不像是国公府出行,简直像是个王爷出行一般。但她现在也不好多问,便拉着难得孩子气的司鹤霄上了马车。
“不是说贵妃娘娘要见咱们吗,去得迟了可就不好了。”
“嗯。”司鹤霄一直没撒开手,半边身子也倚靠在了孟云禾身上,“走吧。”
孟云禾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鹤霄,你这带的护卫是不是有些多了,咱们毕竟是去往皇宫,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了,参你一道拥兵自重便不好了。”
“无妨。”司鹤霄勾起唇角,“这一路上怕是不大太平,多带着人手也好,这只是你瞧见的,我还派了许多私下里随行呢。反正他们是进不去皇宫的,总归是要在这路上将我们护好,我倒希望我的名声再凶煞一些,这样你是不是就更能放心地依靠我了?”
“你便是那阎罗殿里的罗刹,”孟云禾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脑门,“我也不能事事靠你啊,若我是那等子什么都靠男子的蒲苇,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也知晓我喜欢你。”他几乎是立即接口,“既然知晓,便对我好一些。”
“我觉得,我对你够好的了。”孟云禾故意不肯承认,“你还要我怎样待你好?”
男子微微低头,眸色突地变深,孟云禾瞧见他这模样没由来的就想着退缩,却被他攥紧了手腕,男子低下头,嘴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刚开始他的吻还极其轻柔,浅尝辄止,可他像是兀地尝到了什么甜头一般越来越深入,孟云禾感到他的舌头探进了她的芳口中,她从未尝试过这种事情,慌乱着不知如何是好,她感到自己气息逐渐紊乱,不止她的,他的呼吸也越来越乱,方翠浅红,落霞无声,她尝试着笨拙地回应着他,却换来他更为迅疾如雨的入侵,孟云禾招架不住,只能由着他将她带进这似真似幻的梦境里。
果真是春日浓情,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曼姿缱绻,她竟也似在这万紫千红当中醉了。
后来,还是孟云禾反应了过来,将司鹤霄一把推开。
“你疯了!”
刚经历了那种事,孟云禾连声音都压得低低的,唯恐叫旁人听着了什么动静。
“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都不敢去看司鹤霄的眼睛,“一会还要进宫面圣,弄成这个样子,一会儿可该如何是好。”
“没事儿。”
司鹤霄却是蛮不在乎,他唇上染上了孟云禾的胭脂,两片薄唇瞧起来更为风流,这一会儿他心情极好,一只手依旧是紧紧握着孟云禾,另一只手却是托腮细细瞧着孟云禾。
“待会儿去司桂银那儿收拾收拾就成了。”
司鹤霄越瞧着孟云禾,就越是有一种想立马将她拆折入腹的念头。
“司桂银?”孟云禾微蹙秀眉,“这是?”
“我姑姑啊。”
司鹤霄越瞧孟云禾越是觉得可爱。
“就是司贵妃。”
“你真是愈发地张狂,且不说那是贵妃娘娘,便是论起亲缘来,那也是你亲姑姑。”孟云禾惊讶于司鹤霄的随意,“这些年贵妃往国公府赏赐的东西可是不少,可见待你亲厚。”
“无妨的,贵妃虽是我姑姑,但是我祖父祖母的老来女,只比我大上个八九岁,我们儿时整日打闹,从来也不以姑侄论处,向来是直呼其名的。”司鹤霄笑着说,“现在虽是她进了宫,但与我往来信件却依旧是无礼的很。你别看她现在做着贵妃,仅次于皇后之下,其实她就是个实打实的野丫头,儿时一点儿书都看不进去,整日跟随着父亲习武,整个人硬邦邦的,一丁点风花雪月都不懂。”
“但她还是为了你家进宫了。”孟云禾轻声说,“我听闻万岁就是在司家长大的,应与贵妃感情很好了。”
司鹤霄眼神蓦地也黯然了下来,他捏紧孟云禾的手,轻声说:“世人皆以为如此,其实他们两个之间并无半分情意,有的也只是姐弟之情。但当时群臣虎视眈眈,陛下是由太后扶持上位的,太后只道陛下身体病弱,又在外长大,从未学过什么策论谋略,便觉得陛下好拿捏。皇后与太后出自一族,当时外戚势力已到达极点,其实...姑姑她另有爱人,当时祖父已到了生命尽头,他忠勇了一辈子,临终前将姑姑拉到床榻前,对她说桂银你进宫吧,护着陛下。”
孟云禾神色也变深了,虽然司鹤霄尽量说的语气轻松,但她还是听出了这背后的沉重之意。
“我,陛下,姑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我也一直将陛下当作是自己的亲哥哥。”司鹤霄接着说,“其实陛下他也另有喜欢之人,姑姑还时常为他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去追那女子。当时我和姑姑都不知晓他是皇子,只道是父亲和祖父收养提携的一个后辈,他在外也是以司姓为名,我和他情同兄弟。可他们最终都舍了自己的爱人,携手踏入这宫廷之中,我不知晓他们日后是如何相处的,我也不敢问其中的细节。只知姑姑每回来信都语调轻松,揭我儿时的短,我与她回信也从来不将她当作贵妃看待,语气中尽是奚落之意,就如同你现在跟舟哥儿一般无二。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叫她轻松一些,她本就该是那等子翱翔九天的自由女子,却一辈子都不得再踏出这深宫一步,她为何总提我们儿时的旧事,只有想起那些,才能叫她感到自己鲜活地活着。”
“鹤霄...”孟云禾犹疑了一下,轻轻抱住了司鹤霄,“总有一日奸佞当除,拨开云雾见月明,到时贵妃与陛下不再那么艰难,总归也是能轻松些。”
司鹤霄点点头:“我和她都在努力,陛下也在努力。陛下也舍弃了许多...”
司鹤霄停了一下,突然抬起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这也是我当初为何不愿娶妻的原因,因我知晓,跟了我的女子对她来说并不公平,我倒盼着嫁我的是个不好的女子,那她跟着我担惊受怕,我还能没那么愧疚。只是我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便叫我娶到了此生挚爱。”
“你...你惯会花言巧语。”孟云禾低下头,“我虽自私自利,凡事都为自个儿考虑,但我也不是那等子怕担风险之人,更不怕与你共患难,你若是这般说,倒是看轻我了。”
“我自然不敢看轻你。”司鹤霄额头轻轻抵着孟云禾的,“云禾,舟哥儿的事,我日后会告诉你的...”
“那只是我无理取闹。”孟云禾忙打断他,不想再叫他提及那日的事,“你就莫要再提,忘了吧,是我不该揭你的伤疤,明知道你一直不愿意提及舟哥儿的娘亲,我还是这般斤斤计较,我才不愿做这般狭隘的女子,那样我自个儿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娘亲?”司鹤霄一头雾水,“你以为我是因为舟哥儿的娘,所以才不愿意提及往日那些谜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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