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到,父亲和哥哥居然没有责罚我,父亲沉默着没说话,哥哥叹了口气,说原来那荀颉也不是个老实人,这般落井下石,终归是人品不好,之前是他们看走了眼。
他们如此这般,倒叫我心里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毕竟是我给国公府惹了麻烦。
但父亲和哥哥似乎有什么欲言又止,只是当时的我未曾在意。
那日过后,我将琴还给了苏卓华,我有事无事都会去听他弹琴,后来我干脆以女装示人,于是人人皆知国公府大姑娘很赏识苏公子。我这样无疑是告诉他人,苏卓华是有我罩着的,谁也不许欺负他。
荀颉还是经常来,他离得远远的,以怨毒的眼神瞧着我,我根本不去看他。
他之于我而言,就如同那阴沟里的耗子,这等阴暗之人根本配不上我的一个眼神。
终于有一日与,荀颉眼神怨毒地拦下了我。
“司桂银,你日日来这种地方出风头,可知京城里面是怎么议论你的?你如今也有十七了吧,你难道不怕自己日后嫁不出去吗?苏卓华这等子身份,就算你喜欢他又如何...他是配不上你的。”
“我和苏公子之间坦荡,”我高傲地看向荀颉,“不过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他混迹在这种场合,早已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荀颉眼中透着恨意,“他不过是讨好你,来为自己谋求好处罢了。”
“你错了荀颉,苏公子从未讨好于我。”我说,“我与苏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既然他不幸跌下枝头,我便在这红尘里护他一段。”
说罢我不愿再理荀颉,提脚就走。
“萍水相逢?萍水相逢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吗?”荀颉咆哮,“司桂银,我喜欢了你十几年,可到头来比不过一个萍水相逢之人。”
“我司桂银,只遵循内心的选择,只要我想,便是付出再多又何妨?”我没有回头,“荀颉,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抬脚离开,等我走出一段,才看见苏卓华正在前方抱着琴等我。
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衫,发上簪着一支木钗,越发地显得清瘦秀致。
我方才与荀颉的对话,他应是听到了,我没由来的感到羞怯,我甚至不敢与他说话,低着头就要匆匆与他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