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们在房顶上,隔的又远,我只能确定,被那男人握在手里的东西,形制花纹,和我后来看到的资料一模一样,其余的就不能确定了。
再说了,真流落到他手里,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往手里这么一握。
果不其然,那中年人在手里玩了会儿,突然一变脸,像是生气似的,直接将东西往地上一砸,那杯子就碎了。
这就更不可能是真的了,市面上两三个亿的东西,能这么随便摔吗?
不过,这人突然变脸是为什么?怎么摔着东西,一脸怒容,一副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模样?在我有限的认识里,刚吃完东西,不是应该蔫巴巴,精神萎靡吗?他这情绪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正琢磨着,便听一阵蹬蹬蹬的上门声,紧接着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进来,嘴里一边念叨着怎么又发脾气之类的,一边弯着腰,开始收拾地面上的东西。
我心说:我要是敢在何玲珑和楚玉面前这么摔东西,我不是被扣奖金,就是被打死,楚玉那姑娘……算了,不想她了,让她在牢里好好改造吧。
却说我开了个小差,那女人已经将碎渣给收拾了,走到男人身边,半劝半顺的说:“爷,犯不着生这么大气,这不是拦下了吗。”
男人说道:“交待下去的事,没一件办成的,现在人在景德镇被扣住,捞是捞不出来了,不过,料想他也不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女人道:“那是自然的,他要敢说什么,出来可比在牢里死的惨。”
我原以为只是个玩假货的瘾、君子,本已经没了兴趣,打算撤了,突然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和老洛都被吊起了性质。
要知道,不久前我们才从景德镇回来,再一联想他刚才摔那杯子,不由得让我不多联想。
莫非,这人,和当初的事儿有什么联系?他说的被景德镇压下的人,会是指谁?
“四川那边的消息断了,打听来的线索,说全死在墓里了,最可气的是,尸体还让条子弄走了。”
女人道:“那边偏僻无人,按理说是最周全的,怎么反而篓子捅得最大?”
男人摸着自己的光头,舔了舔嘴皮子:“说是金陵考古院里,一个姓卫的小研究员儿干的,妈的,等我缓过来,非得弄死那小鳖孙。”
这下,我脖子一紧,心知自己来对地方了。
旁边的老洛一听这话,幸灾乐祸,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反而带上了笑意,瞟了我一眼,用唇语学那光头说话:“小鳖孙。”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我保证,肯定将人直接踹下去,先摔断他一条腿再说。
真得感谢那徐老四,把我和老洛引来这么一‘宝地’,这种地方,若不是有人引荐,谁能打进内部啊?外面的人进来一看,就是一片老旧楼群,住了些补鞋子、卖柿子、算命看风水的老头老太太,谁能发现这里头另有乾坤呢。
我放缓了呼吸,更仔细听着,想多听到一些消息,老洛也很感兴趣,跟着凑,两颗头在开口的位置挤来挤去,一个没留神,便听咔嚓一声响,不知哪片瓦碎了。
我和老洛一惊,下面的人迅速抬头:“谁!”
在光头抬头的瞬间,我和老洛已经移开脸,也不知有没有被对方正面瞧见,应该没有吧?毕竟就半张脸不是?
再一想,嘿,瞧见就瞧见了,合着犯罪的人又不是我,正面刚谁怕谁啊。
老洛此时一拽我胳膊,低喝了一声:“快撤。”
与此同时,屋里的光头大喊了一声:“抓住他们!”伴随着他的话,里头的动静顿时热闹起来,那杂乱的脚步声让我立刻意识到:这屋子里人很多。
或者说,那光头看起来是一个人待着,实际上周围藏着不少手下。
完了,赶紧撤吧,今夜注定无眠。
第79章 纸人
我和老洛立刻加速在房顶上窜,然而黑灯瞎火,我们有心不想暴露,奈何在青瓦房上行动,实在是个技术活,之前动作慢时,可以隐匿动静,此刻一加速,那动静根本藏不住,我们不开灯,对方也能跟的死死的。
就见接近十来盏手电光,从下方四处打亮,老洛急道:“不行,得落地。”我们在房顶上一来跑不快,二来动静太大,怎么跑也不可能甩掉他们,只会被慢慢围死。
唯有落地,借着视野遮挡和地形,才能从这儿摸出去。
老洛说完,冲我喊了句跟上,便毫不遮掩自己的动静,朝旁边的一处房屋跃过去,发足狂奔,我在后面紧随而上,几个起跃奔腾间,老洛有了发现,直接往下一跳。
我虽然在后头,并无法看清前面的情况,但我相信他,因此也跟着一跳。
一落地我才发现,下头是个斜斜探出去的瓦檐,整个人差点儿往后一仰,直接摔下去,万幸老洛拽了我一把,嘴里一边说着话,一边翻着栏杆往里爬:“五米多高,摔不死人,但要脑袋先着地,就不一定了。你要是摔个断胳膊断腿,我没法带着你逃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拿走你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了。”
我们从房顶跳下,跳到了三楼的外房檐,这儿竖着栏杆,翻进去里面就是走廊。
跟着翻进走廊,我不服,问他不救人拉倒,摸走我身份证和工作证干什么。
老洛道:“这样,你被他们逮住的时候,那光头就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想,他要知道你就是那小鳖孙,你是不是得死的特别惨?”
我一琢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两人打着嘴仗,便摸进了三楼的房间里。
这栋楼明显是个废楼,长久无人居住,满楼板都是灰,房梁和少许的烂家具上,都是白乎乎的尘絮在飘。我们只打着手电看了一眼地形,便迅速关了,紧接着往下摸,摸到二楼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我俩立刻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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