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东西?”景莲生问道。
白情倒也不隐瞒:“因为我的师父和他是师出同门!”
景莲生听到这话,一直过分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波动:“哦?你的师父?”
“是啊,我跟随师父多年学习玄学,当然……我是学得慢了一些。但我师父也是颇有道行的。”白情得承认,他师父的法术应该没问题,师父最大的问题是人品不行。
白情顿了顿,见景莲生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阴阳仪典》的装帧看起来和师父的藏书的一样的。所以我推断,那应该是他们门派里的典籍。这么说来,景女士的话比应老师的更可信。”
景莲生听着,也不置可否,半晌说:“这么说来,应知礼是你的师伯,你看着倒是对他有些敌意。”
白情没想到这么容易被看穿,尴尬地摸摸鼻子:“我是帮理不帮亲的。”
景莲生显然不信,却没多说什么。
白情心知肚明,有些话点到即止,不宜多说。
于是,他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大少爷,我替您去买衣裳,总得知道您的尺码吧。不如,让我给您量一量?”
说着,白情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软尺,要给景莲生量体。
他想的倒是挺美的,量体这个举动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是在电视剧里,不得加一顿浪漫bg慢镜头啊?
景莲生却淡淡地说:“不必,你拿我寿衣的尺寸就行了。”
白情略感失落:真是油盐不进啊我的死鬼。
白情又一寻思,想着拖景莲生一起出门买衣服,四舍五入也算是约会了。
于是,他又打起了精神,说:“大少爷,现在的衣服都是西式剪裁,跟以前的款式不太一样。您要不要去实体店试穿一下,看看哪种风格更适合您?而且,现在网购的衣服很多都货不对板,还是亲自去门店试穿更稳妥些。”
“那我就穿身上这套寿衣去实体店买衣服?”景莲生一抬眉,“我想,就算是你说的那个所谓的‘二次元’,也没有穿寿衣出门的吧?”
白情:……日,好像他也有道理。
白情思前想后,运用自己十年来的玄学经验寻思了一个方案,试探性地提议道:“那……我给您先糊一套纸西装,烧给您穿上?”
景莲生挑眉:“你会剪?”
白情勾唇一笑:“我可是熟手男工。”
遥想这十年间,每到清明购物节,白情都要给师父的元宝网店干手工。
得益于白情可以不喝不睡,所以每每都是连轴转24个小时。
经过十年磨砺,莫说纸西装,就是纸扎凡尔赛宫,他都能糊出来!
白情拿来纸品,就开始画图做工。
从前,白情干这些活计的时候也是情绪饱满,因为想的是计件工资,每次搞完都能挣个万八千的。
但现在,他替景莲生做纸西装的时候,却又另有一种绮丽的心情,难以言喻。
剪刀裁破纸张瞬间发出的细微声响,在他指尖传递到耳膜,产生一种温柔共振。
白情一边做,一边忍不住偷偷瞥向景莲生。只见景莲生依旧端坐在圈椅上,目光却没有分给白情丝毫,只是在低头看书。
白情心中一动,故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让剪刀与纸张的摩擦声更加清晰。他轻声说道:“大少爷,您看这西装的设计如何?要不要再加点细节?”
景莲生语气淡然:“你看着办便是。”
白情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大少爷,您这么信任我,我可不能辜负您的期望。”
“嗯。”景莲生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没有离开书本。
但即便是这样,白情还是觉得很幸福。
剪刀在纸片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幻想着这套纸西装燃烧后,轻柔地包裹住景莲生的灵体,成为他行走人间的一身皮肤。
那种感觉,让白情指尖也轻颤。
他一边做,一边忍不住再次偷瞄景莲生。虽然景莲生依旧没有抬头,但白情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在他的世界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也足以让他感到满足。
白情再一次惊觉:我真的好爱他。
太过离奇,太过古怪,太过猝不及防的爱情。
却让白情沉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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