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脊背也不能有半点松懈,必须一直如拉紧的弦一样。
身为圣子,要和天地沟通,所以他的触感总是比常人敏感,也因为这样,他总是很不舒服。
赤脚踩在冰冷的长街上,细微的砂石在他脚下滚动,如一把把细小的镰刀。
冰冷的风吹过他薄薄的衣襟,钻进他脆弱的皮肤里,扰人心神。
他却是习惯了,只是闷闷的,看着前方。
白情行到宫门前,目光一定,一道人影赫然映入眼帘,让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太子……”他抿紧嘴唇。
但见莲生太子一身单衣,金冠已摘下,长发披散,跪在地上,似是在待罪。
白情心中一紧,站定在不远处,吩咐旁边的侍童:“伯劳,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伯劳点点头,立即小跑着前去探问。
过了一会儿,伯劳小跑着回来,神色凝重禀报:“敌军来犯,太子请战,圣上不允。”
“圣上为何不允?”白情张口问道,眉头紧锁。
伯劳叹了口气:“古莲开放在即,圣上认为,只要等花开许愿,就什么都有了,何必去打仗呢?但莲生太子说,如果放任敌军攻城而不管,便会有无数黎民百姓受罪遭殃。”
白情微微一顿,心中五味杂陈:“那圣上的意思是……”
伯劳无奈一笑:“桃夭之离奇失踪之后,圣上倾尽人力物力去寻找他的下落,还要建什么请仙台,只求再见到美人,哪儿还有余裕去想别的呢?”
白情心下黯然:原本想着赶走桃夭之,皇帝就不会继续荒废朝政。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白情抬眸,目光穿过宫门的缝隙,望向景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