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屏说过,消息发不出去一般有两个原因。
一是那人死了,二是那人断了从属契约。
云采薇觉得不太可能是后者,毕竟当时她俩还正聊着天,话都没说完。
那就极有可能是对方出了意外。
她叹口气,心里觉得无奈。
在十方洲,死人这事太平常,她见得多,也习惯了。
眼下还是赚钱比较要紧,有了银钱,她才能去打点更多事,支撑着自己继续寻找身世。
云采薇重新握紧鹤嘴锄,高高扬起。
哐当!
随着鹤嘴锄落下,她的脑袋也一阵钝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撬了开来。
记忆汹涌而至——
黄昏,村落,一座座矮屋错落分布。
袅袅炊烟下,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板着脸,推着磨,身子都没有磨盘高。
“你是哪家的?家里怎么让你这么个小豆丁来推磨?”
云采薇看见十三四岁的自己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推磨的小姑娘。
“我姓墨,墨成霜。”
小豆丁面色冷冷,“家里的驴踢了我一脚,我便跟它打了一架,驴养伤去了。”
“我叫云采薇,前几日刚随家里人搬来这狗尾巴村,比你年长许多,你可以喊我采薇阿姊。”
小豆丁瞥她一眼,没有回应。
年幼的云采薇也不恼,自来熟地握上磨盘把手。
“小霜儿,我来帮你推磨,你喊我一声阿姊,行不行?”
“……”
小豆丁盯着自己的磨得通红的手,抿了抿唇,片刻才不情不愿张口,“采薇阿姊。”
“哎!”
云采薇乐呵呵应下这一声,“小霜儿,你怎么一直板着脸,老气横秋的?”
“不要叫我小霜儿。”
“好嘞,那就叫小霜!”
……
云采薇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北地的矿石山里,不远处躺着一把鹤嘴锄。
小霜,小霜……
原来真是认识的人?
她正打算起身,脑子又传来一阵钝痛。
更多记忆浮现在她脑海中——
“整个河道都干了啊,今年的庄稼死得差不多了。”
“听说是山那边来了几只诡物,将河水喝了个干净,马上它们就该进村了。”
“这地方待不得,待不得了。”
村口,十七岁的云采薇捏着墨成霜的手,听村民们聊山里的变故。
回去时,她发现墨云两家都在收拾行李。
墨家有四口人,一对夫妇外加墨成霜兄妹两人,云家人少一点,就只有云采薇和她娘。
两家商量着一起上路,正好雇一辆大一点的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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