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仙垂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
“我就是残留在琉璃镜碎片的一点意识,沐浴过你溢出的那些道元,方才被唤醒。”
杜云屏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看你们头疼得紧,所以出来帮一下你们,也不枉杜云屏贴身带了我这么久。”
“你要做什么?”
杜云屏下意识想收回琉璃镜碎片,却被烫得缩回手。
“自然是发挥琉璃镜的最后一点用处。”
白洞仙说完,将手按在那堆碎片上,“此别非别,从今以后,我无处不在……”
话音落,白洞仙便化作轻烟,飘飘荡荡附向琉璃镜碎片。
哗啦!
紧跟着琉璃镜碎片散作更细微的星尘,蔓延至四面八方。
*
飞星楼境内,某个偏远的小村庄。
“我们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哪里管得来这些事了?”
说话的汉子皮肤黝黑,略有些驼背,“仙师说的那位杜祖师,是能让我们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还是能让我们一家拜入仙门,从此踏上长生路?”
宫一从储物法宝中摸出七弦琴。
“你们先听我给你们唱一段歌谣……”
黝黑的汉子朝宫一胡乱拜了拜:“仙师别忙,我们要下地了。”
说着,他推门而出。
宫一叹口气,收起七弦琴准备去下一家,却见刚刚的村民突然停下脚步,杵在门口。
她心生疑惑,出去一看,头顶上居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天幕,天幕中光影流动,日落之处和山脉走向都与这个村庄相差无几。
看起来像海市蜃楼。
画面一转,天幕之上终于出现了人。
哐当。
村民肩上的农具滑落在地。
他后退两步,跌坐在地:“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天幕中,都是庄稼汉熟悉的面孔。
只剩半边脸的赵大娘匍匐在地,四肢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曲折,沿着结满蛛丝的残垣迅速爬行。
隔壁的斯文书生红着眼将自己的肚子剖开,将肠子掏出来往自己嘴里塞。
在他身旁,瞎眼老妪头身分离,脖子上是被啃得参差不齐的骨茬。
庄稼汉看了许久,心里既害怕,又不敢挪开目光。
终于,他在巨幕中找到了自家的泥瓦房。
他家泥瓦房旁边有个牛棚,里边养着两头耕地的老牛。
一个身形粗壮皮肤黝黑的汉子正背对着他们,啃咬着牛脖子。
忽然,这人回头望过来,两颗眼珠都脱落出来,挂在眼眶上。
庄稼汉惊叫出声,以手撑地往后挪了几步,神色惊恐:“那……那不是我自己吗??”
宫一面色凝重看了一会儿:“我想,这便是不久后的将来。”
空气中,尿骚味弥漫开来,庄稼汉身下徐徐蔓延出一股黄汤。
宫一施了个术法,将这气味掩盖,拧着眉继续看向天幕。
血流成河之时,这些画面迅速往回倒转,最终归于黑暗,一道剑气骤然划过,将夜幕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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