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讪讪,主动礼貌放开,同时言道:“我愿意立下字据。”
说完坐正,一手扶着纸张边角,另一只手执笔落墨,很快字迹娟秀地书写下一行字。
写完将纸张交予他。
宁玦迟疑了下,接过手,拿在手里端看,见她所写竟是——公子待我很好,我不离开他。
我不离开他……
她是照他所言书写,却有意省略了中间的那两句话。
所以她是什么意思?
故作从容不露怯,还是因为算计他而感到愧意,良心上过意不去,给个甜头来哄一哄?
宁玦揣摩不透,心烦意乱。
明明方才是他刻意寻趣逗弄她,然而此刻,心跳率先漏停一拍的却是他自己。
宁玦内心懊恼,却又面不改色将纸张合叠,收好,揣进怀里私藏。
看着白婳红霞铺面的俏靥,他心有所动地想,学剑可以,联合算计他也无所谓,只是既然他满足了她所谋算的,那他贪心想要的,她礼尚往来,合该尽数满足。
她不离开他。
他会叫这句话,变成应验的谶言。
……
翌日,交代完李伯如何在院中起工事后,宁玦带着白婳去了石溪附近,他常习练之地。
这一次,他不单要给白婳展示剑招,还会手把手教习她一招二式。
所以他身上背来两把剑,一把剑鞘湛黑,生锈显旧,睚眦吞口,兽形骇人,是他常用的那把;另一把则外鞘精致,顶端镶嵌着数颗蓝色宝石,浮雕蟠螭,又有金银丝线勾勒出卷云纹样,华丽又不失古朴意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剑柄处有几道明显的刻痕。
宁玦上前,递给她那把好看的,言道:“试试看,趁不趁手?”
白婳接过,第一感觉是剑鞘着实漂亮,之后又感觉到剑身好重,执拿费力。
宁玦点拨她:“你体力不行,这柄剑原本就是女子所执的,配你正合适,你慢慢提升体力,之后会驾驭得当。”
白婳点头,双手交环,费力把剑抱在怀里,问他道:“公子怎会有女子的佩剑?”
她抓了个错误的重点。
宁玦回:“我师娘喜欢收藏宝剑,自她故去后,那些藏品便被我收管,我从中挑选了一把与你相搭的,喜欢吗?”
白婳原本担忧自己提及到他的伤心事,惴惴不安,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微笑回道:“喜欢的。这剑鞘珠光宝气,华丽又美观,真好看。”
宁玦:“是,与你相搭。”
他是在间接夸她相貌好吗?
白婳微微有些脸热,垂低眼睫,没有回话。
宁玦不再多言,朝空旷之处走去,随后拔剑出鞘,身形流转,剑随身动。
若是按他平时执剑的正常速度,定是剑影重重,定格不到真身的。然而此刻,他刻意放缓速度,以便白婳可以看清,跟随模仿。
慢一倍速,白婳费力跟不上。
宁玦照顾她初学不适,迁就地慢下两倍速,她还是跟不上……
三倍……依旧不行。
宁玦眉心蹙起,停下动作,朝她走近。
白婳知晓自己毫无练武天赋,试了好久,却连一个连贯动作都做不标准,面对宁玦的审视,她不好意思地避过
目光,心虚得像是一个犯错学生,正战战兢兢等待严厉夫子的惩罚。
宁玦无奈言道:“你跟学艰难,不知我刻意慢下来,也是相当不易。”
白婳垂头丧气,低低回说:“这把剑太重了,我要双手用尽全力才拿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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