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有门徒过来招呼,似乎是换人去吃饭的意思。
于是,原本守在马车附近的四个人,离开三个,只剩一个。
白婳心跳陡然快起来,觉得眼前就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似乎老天爷都在帮她。
最后留下的那人没过一会儿也有了如厕打算,他四周瞅瞅,确认无事,捂着肚子小跑着稍微离远些。
视野范围里的最后一道身影也消失不见,白婳没有迟疑,趁着这个空档,赶快奔过去。
生怕被人发现,她背上都冒起一层汗,跑起来时,凉风钻进去,滋味着实不同寻常。
白婳动作麻利,蹬上车辕,掀开帘子直接往里钻。
抬眼,身子一僵,心底同时惊了惊。
这不是普通车厢,里面竟放置着铁栏,而公子被困束在铁栏之后,只有一隅逼仄的容身地。
他闭着眼,脸色苍白,原本不染纤尘的一身白衣如今也沾了脏,有污渍,也有血渍。
白婳心里一沉,目光仔细略过他身体各处,想知道他究竟伤到了哪里,要不要紧。
或许伤口隐蔽,她一时没能看出来,眉心拧得很深,满是担忧之色。
白婳心底煎熬不止,嘴巴颤抖两下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公子。”
声音落地,宁玦很快有了反应,他眼睫蜷动,胸腔更明显起伏了下。
白婳耐心等着。
宁玦慢吞吞掀开眼皮,目光与她相对,一瞬间,无限的酸涩翻涌在白婳的心头。
她正要出声再次关询,却被宁玦冷硬地打断。
宁玦眯眸睨着她,眼底一片冰冷,他先是一嗤,而后嘲讽言道:“眼下没有别人,还演什么,不累吗?”
闻言,白婳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心里好像被凿开一个洞,深深的无底洞,吞噬掉她所有的期翼。
她只能无力地重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宁玦死死盯着她,眼神是她完全陌生的厌恶,启齿开口一个字,狠狠剜上她心口。
“滚!”
白婳指尖一颤,肩头一抖,没忍住,眼眶瞬间就红了。
……
车厢后的丛林里,荣临晏与付威并未走远,听到里面的对话,两人都不意外。
眼瞅白婳小脸煞白地离开,两人刻意避远了一些。
付威压低声音,恭维开口:“堂主猜测的果然不错,表小姐心地良善,察觉宁玦被困,一定会心生恻隐。而依宁玦的性子,被欺瞒过一次,肯定会彻底将人记恨上,他对表小姐显然是讨厌透了。”
荣临晏:“以此能确认,婳儿虽然对宁玦心怀不忍与同情,但她心里到底是向着剑堂的,听两人方才的对话,以及我激怒试探宁玦时他给的反应,大概可以确认,婳儿拿到的剑招都是真的。其实昨夜,我忍不住习练了几式,当真非同凡响,每一剑挥下都威力倍增,但离融会贯通还差些功夫。”
付威:“剑功不是一朝一夕能增进的,已经得了孤鸿剑法的后章二十式,堂主剑意突破,必指日可待!”
荣临晏心情大好,手下握剑的力道不由跟着紧了紧,对登擂拔畴,势在必得。
……
白婳一路失魂落魄地跑回去,心中无限惆怅滋味,又无法言说,憋堵得难受。
她钻进车厢,没被人注意,进去后直接趴在坐榻上,怀中抱着毯子,开始无声无言地哭泣。
明明知道,若是哭红了眼睛,肯定会惹表哥询问关切,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发泄一通,不然一定会被憋死。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动静,应当是表哥他们慢她几步回来。
白婳赶紧起身擦拭眼泪,伸手往眼中扇风,又沉重呼了两口气,努力叫自己尽快平复。
“怎么那边还有一个马车?兄弟们不是都骑马了嘛,除了表小姐,谁还有这么金贵?”
“不知道啊,难道是堂主他们又请来了什么客人?女眷吗?”
这对话当然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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