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漂亮,五官绝色,现下虚虚弱弱的脆声也好听......这要是叫起。床。来,指不定多销。魂。
“你还是别吃了,去死吧。”
她丢下这句话,起身出门了。
陆斜这样,今天救下了,改明儿还是会死在刘栩榻上,这种泼天戏侮还是别受了。
“我不想死。”
陆斜拼尽余力喊出这句话,人乏力地瘫废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那道轻寡扶风背影远去,有种性命要随他去的绝望罩身。
他忘了被这耻辱姿势束了一天一夜,再次竭力挣扎喝喊:“我不想死!”
声音悲怆颤得像命要断在这刻。
他真的不想死。
陆家就剩他了。
推门出去一阵清风阴冷刮面,祁聿好好喘口气,两步斜靠在廊柱上,暗暗咬牙。
就听着身后屋子里那两声又轻又脆的‘我不想死’。
她脚尖碾柱子角,心底透凉。
鞋面、衣摆全是白日里被百姓吐的唾液,她转头不看这身侮辱。
我这才是给你‘活’路,给你体面,给陆詹事留了道死后身名。
虽然他现在蒙冤而亡,但祁聿觉得东宫有朝一日会给陆家翻案正名,毕竟他真算不上直面触刑。
为了活,陆斜连自己父亲‘权术以视事,政治以经国’的生前身训也不顾了?
便是人性因物则迁,也生不出这种风骨的儿子吧。
她还记得自己带锦衣卫,去詹府行就地枭首旨意那日,陆詹事还在庭训子孙、愧哭双亲。
能辅导东宫太子,掌东府上下事务,能说出‘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民怀’,这样的人不该让后人染上浊名。
让东府陆詹事因陆斜活着,死
后受万千礼教言刀凌迟,将他生前清名一一刮下皮见骨见魂,人人皆可唾口沫子,他死得甘么。
进宫这么些年,陆斜是唯一一个她觉得死得屈枉的人。
人可以因贪婪、愚蠢、不识起倒、人谋不臧、大局洪流下而死,唯死成陆斜这样她觉得不该。
陆斜是怎么从太子荫蔽下被行了腐刑,怎么到十二监被人选来‘进贡’,跟现在觉得陆斜去死更好,她都不堵心。
唯独陆斜这死因是真让她怄了一口气,噎得脏腑俱疼。
祁聿心里骂了刘栩两句,就愤愤歇了口。
身上疼得靠不住,她席地坐台阶上,生坐了半个时辰,吹了半个时辰夜里寒风。
该死的浓夜遮了眸、蒙了人心,祁聿脑子不清醒地起身给陆斜弄饭。
她的掌家应该给她有留备,去敲门取了吃食回到自己房间。
陆斜阖目瘫软在地上,最后半口气息若有若无,好像在等死,可他一脸怨相憋屈又不甘。
听见动静睁眼,瞧见祁聿后冷戾淡淡暗下去。
他明白自己被谁看中,被谁所救,自己最终会是什么下场。
死路一条里他还是想求生,哪怕是在这群披了人皮的阉货手上,再不堪、再无耻也要活。
祁聿将一碗清水、四个馒头、三碟小菜放他面前。
从圆背扶手椅的一侧扶手上抽出嵌进椅子的一把匕首,将他束在背后的手腕麻绳挑了。
“吃吧。”
她稳坐进椅子上,指尖玩着从扶手抽出来的匕首。
陆斜双臂松开,从昨日缚到现在的血液当即走起来,两臂登时又麻又疼,生挑经骨那种钻心的疼。
冷汗侵体,他伏在地上大口喘了半响,才提着沉重双臂捧起水往下咽。干涸嗓子被清水刮疼,反呕了股腥气,他咬牙将腥气就着凉水狠狠往下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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