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整个京城气氛悒闷沉重。
陆斜打听了祁聿入狱全过程,是众人奔赴宫门时她一人逆行去了刑部。
当堂褪了秉笔职袍跟御赐佩玉,伏地跪求一个司狱司八品主事。
一张近乎丈长的刘栩三十四道大罪跟五十七道案件始末,和一叠盖了玺印与她秉笔私印的御批纸。
私用空白御签呈诉私情,祁聿当场不问缘由就直接下了刑部大狱。
从刑部层层递报到宫中,殡宫中刚登基的新帝叫镇抚司指挥使将祁聿从刑部提到诏狱,刘栩也按状下狱,待这几日先帝之事忙完要开堂重审。
跟随新帝长大的徐大伴年节时被人刺杀没了,现在身旁最得力一下便是东府前任詹事遗子陆斜,正任西厂提督。
也正因为他的信任,迟迟被绊在宫里。
等他等到能出宫的那日,已经是祁聿跟刘栩案子过审的第二堂。
逼仄的诏狱还是腥秽腐臭,被血水闷出的异味直往身上贴。春上气温渐暖,这里头各种瓮出的各种熏得人头晕。
挂着残肢的案犯,迸溅的血迹几乎随处可见。
难怪程崔非提审不进诏狱,都在外头衙上坐着。
陆斜一路下来走得心惊,祁聿那般阳春白雪似的人物怎好穿着囚服住在这种地方十多日。
他厉声冷喝:“快点。”
带路衙役脚下登时踩快。
一条路走到头,这人站开到一旁。
“公公,前头就是审讯室了,卑职进不去,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