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17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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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乘指腹敲着茶碗盖,眉心微蹙。
“祁聿这回索性是要死,司礼监有些事他该扛就得扛......”
“听闻他到诏狱至今还未上过刑,就连程崔身上暗行的一些罪过也乖觉画押。陈提督不妨叫东厂贴刑官走一趟,咱们不能无故受了刘栩跟他的牵累不是。”
“累年旧账......祁聿懂规矩。”
司礼监惯来是谁要死谁平一番账,该替人画的押就好好画押,该替人认的罪就好好认罪。
毕竟一张桌上坐过,他们也不想对曾经的同僚出手太重。
陈诉起身:“往下各凭本事。”
“东厂的贴刑官方才已经出宫,诸位想让祁聿认什么,照老规矩传话便是。阶下之囚,若他不识时务,该如何便如何。陆斜就一人,保不下他。”
毕竟司礼监能出一个像祁聿如此高位的背罪之人,机会不多。
知道诏狱里陆斜跟祁聿纠缠不清,这回陆斜也无力护他,祁聿必死无疑。
不说祁聿胆大包天逼死刘栩,削杀了朝政数年支出,陛下难泄心头之恨。就刑部呈列的二十七道死罪,祁聿此回也是死路一条。
陈诉搁了茶碗拂袖而去。
陈诉所谓的往下各凭本事是为君分忧,找寻刘栩所藏之赃。
这要是寻着了,旷世奇功不说。刘栩那数额略略昧下部分谁又能知晓,只推是刘栩欺君便能结落。
庚合与许之乘对瞧一眼,庚合咬破口中腌梅,一股酸软果肉在唇齿烂开。
他舒声松嗓:“要联手么,对半。陈提督可不会同人平分,眼下司礼监还是我们亲。”
“陈诉不会叫陆斜活,你我暗自助力一番。哪怕掌印之位未知,秉笔之位该有我们了。”
许之乘看人眼,心下再次翻起度量。
新帝登基肃清朝政加宦祸延及风波,这是不可多得升官发财扫平旧日罪祸巩固自己势力的好时机。
庚合:“祁聿是不会知道了,不然以他的手段早捧着去陛下面前请杀老祖宗,也不至于此刻还身陷囹圄。”
许之乘指腹从茶碗上挪到桌面,无节奏轻叩起来。
现在还是新君登基时日短,前后繁杂多是没理清,升降死活皆看此间一线。
“你我共行此事吧。”
一道圣旨下到诏狱,陆斜不敢奉命回宫,看向对面从容自若吃面的祁聿心中百感交集。
她颈后即将劈砍的刀刃犹如卡挂自己脖子上,陆斜满心惊慌栗栗危惧。
许久没见她穿过秉笔职袍,虽然这身是他的,套在祁聿身上空旷舒松。但赤艳颜色衬得她肌肤愈发瓷素,脂玉之下的血气粉的很有活人气。
头一次在这样艳丽的颜色看见的祁聿不是张扬恣性,是润玉的煦隽清丽。
眼中自己衣领摩擦在祁聿锁骨上,陆斜眼下一红,喉咙不自觉烧烫,吞咽好几口还觉干涸。
再看她身上衣裳宽旷出的放量,跟想到她内里几近真空,就这么亲密的贴身穿着他的衣裳。
陆斜脏腑一把火将他灼了个透,裸露在外的肌肤潮红浮着氲气,脊背生热润湿了里衣。
“你出来这么久饿么,我分你半碗要不要。”
祁聿觉得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不好,从面碗里抬头。
结果看见陆斜面粉颈红,鼻尖、鬓角都浮着汗,眼神闪躲压抑,里头潋滟水光妖冶。
她垂眸轻笑声。
“其实你要想,我可以。反正我要死了,教你成人也不是不行,你找程崔借间值房去。”
陆斜闻此攒眉:“吃你的。吃完告诉我你的生路在哪儿。”
“我不会让你死的。”
听到这里她眉眼狠颤一下。
她搅一筷子面,淡淡启唇:“陆斜,你不知我替曾经的储君如今的陛下行过什么事,哪怕此遭没逼死刘栩,陛下也不会让我活。”
“司礼监的人一会儿该有人到,他们自会在我上路之前添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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