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178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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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穿上祁聿衣裳那刻开始就没想过活,她从未想过。
祁乐这些年数着自己人生倒计时,是怎样度过十年中每日每刻......
陆斜所有坚笃希冀,此刻随着祁乐在心中瓦碎崩塌,生息大片大片倾侧至一处深不见底的渊涧。
这瞬他好像回到五年前,被人绑在那张动弹不能的板床上强行喂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数绝望杀来,不复堪命之感再度席卷全身。
踏上出诏狱最后一阶石梯,不知何时下的瓢泼大雨倏地劈里啪啦砸进耳中,将一切浇散、又将一切化作一团。
革皮鞋面顷刻溅湿,细风穿雨拂过,陆斜整个人四肢一软轰然贴墙倒去。
他的掌家单手执伞,抬手撑住人。
摸到陆斜袖口新润湿意,翻指瞧见是新血,毫不在意的搓指抹去,将人搀紧。
“陛下第二道口谕刚宣来,督主,咱们该回宫了。”
知道陆斜父亲是陛下老师,许多事情能容一容,但这个节骨眼实在不宜为祁聿怙恩恃宠。
回宫两字入耳,陆斜脑中立即有道洪钟巨声告诉他:不能回。
陆斜握紧铜狮口中垂衔的门环,诏狱长巷雨僝风僽,他死死伫立原地。手背青筋绷紧,连同整条臂膀、整个人僵直的动弹不得。
掌家接二连三唤他,陆斜听而不闻,眼中虚焦无神,丧魂失魄杵着。
若不是人直挺挺,说是死了都不为过。
他缄默,贴近半步为人执伞,又碰误碰了把陆斜衣袖,沾染到的半掌新血摊到伞边任由雨水冲刷。
陆斜眼底骤然被这抹颜色牵神,迟钝抬起右手袖口。
灰蓝布料被深色浸润湿透,血腥气厚重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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