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敢想自己离去这些天,这条丝帕待在裴尚那,都经历了些啥。
心乱了,真的乱了。
煎熬之中,夜色如约而至。
虞明窈第一次,心这般慌。她现在还穿着白日里的衣裳,没有换寝衣。但若是还穿这身,会不会显得她太过在意?
若是不穿,怎么可能呢?
她再大胆也做不出,让未婚男子窥见自己临睡前的模样来。
何况春日虽不似酷暑那般,衣裳轻薄,但也就贴身薄薄一两层,不过一丁点布料,穿上去曲线毕露。
新婚夫妇间这般打扮,尚且羞涩,不敢多看,何况……
裴尚也不是她什么人!
虞明窈单手扶在额角上,感觉自己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拿捏了。
灯熄了又燃,燃了又熄。人,从里间走到外间,又从外间走到里间。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寂静无声,静得仿佛天地间只余她一人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瞧得出脚步声的主人,也亦心怀忐忑,脚步声除了轻之外,鬼祟之感扑面而来。
虞明窈时刻注意外边动向,自然也没错过这动静。
她唇角一抿,也放松步子,如窗外那人一般,蹑手蹑脚回到里间。
静谧之中,两三声叩窗的声响起。
讲真,裴尚也是第一次做这事。他估摸着自己也应是同辈中唯一一份,在自己家中也跟做贼一般的。
他怀着忐忑的心绪叩完,竖起耳朵,半晌,都没听见屋子里面有动静。
“这该死的李庆,不会把话给我传错了吧?要是真传错了,窈妹妹已经睡下,那可如何是好?”
裴尚心头烦躁,不过转念一想,传错貌似也行,反正她已经睡下了,不会因窗外头有个不明黑影害怕。
自己白来一遭,也比惊着她吓坏了她身子要好。
裴尚长叹一口气,顶上发丝挂的草叶,都没心思收拾,心灰意冷,准备就此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一窗之隔,女子轻柔的脚步声,却向他这走来。
好耶!窈妹妹果真在等我!
裴尚捏紧拳头,喜悦的泡泡,从心底十万里深处,一点点往上。
他屏住呼吸,手心在这深夜里,隐隐发起汗来。
“怎地不说话?”
一窗之隔,柔得能溺死人的温柔女声响起。
提了一晚的心,临走前的自我厌倦、唾弃,随着这一句话,烟消云散。
裴尚绷直的身子一下松懈下来,他单脚支地,又恢复往日的散漫。
“谁叫窈妹妹看见我生气了,都不来哄我?天底下哪有这个理,我哄窈妹妹就哄得,窈妹妹哄我就不成?”
他面颊贴在窗子上,整个人侧着身子懒懒倚在窗边,说这话时,他声音很轻,带着些漫不经心,嘴角压出一道浅浅的褶皱。
“又耍无赖!我还没跟你生气。”
窗内,虞明窈侧着身子半坐在榻上,脸离窗子不足一指。隔着一道手指甲宽的窗缝,两人不说话时,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裴尚在这寂静之中,浅浅嗅了一口。
“好香,”他垂下眸,未等虞明窈回声,又接着问:“近半月未见,窈妹妹有想我么?”
“我不知窈妹妹会不会想我,但我很想你呐……”
他拉长语调,手捂着胸口,颇有些涩意的男声响起。
“我那日胸口莫名的痛,整个人也不知为何,心里发慌,思来想去,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那时我还心存侥幸,总不能是你出了事吧?结果几日后书信一到,竟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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