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许久,虞明窈仍旧一动不动,犹如一架死尸。她的灵魂,已经被谢濯光先前那些个动作带走了。
以前,她在裴尚面前,尚还可以理直气壮,但当这事发生后,她再没脸直视裴尚的眼。
要何等没脸没皮,才能将她曾经尝试过,没有放弃过说出口?
忘了吧,就将这一切忘了吧。
面若西施的美人,凝眉落泪起来,叫人心碎。
谢濯光浑身一股冷意,就这么目视着自己妻,为他人落泪。两人在车内待了很久很久,直待到车外的死士,不确定唤了声“世子?”
谢濯光这才俯身,将虞明窈抱在怀里,顺带用一旁的靛青斗篷,将她包裹了去。
满目重新陷入黑暗之际,虞明窈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不愧是京都最令人惊艳的儿郎,谋起事来这般滴水不漏。
可惜,再怎么,也不可能谋回自己的心。
被一阵青竹幽冷气息环绕,虞明窈只觉这股曾经会让她暗喜、含羞带怯的气息,现让她作呕。
她屏住呼吸,宁愿感受什么是窒息,都不想再闻到这股味。
这座宅子,谢濯光一年前就已经买了下来,原本是一个告老还乡的小官家的。在街角一隅,地处清幽。最重要的是,它在西坊,离虞宅不远。
虞明窈被抱进去的时候,不知道这里离她梦寐以求、想要回去的地,那么近。
宅子里就只两老妇,俱是不能言语之人。
谢濯光身旁的死士,对两老妇比划了下,两老妇点点头,随即退下。
谢濯光没有给虞明窈一丝缓和的时间。
头上斗篷落下,光亮出现在她面前,再睁眼之时,她眼前出现了一个两三尺宽的小汤泉。
汤泉水氤氲,她被谢濯光放下,双脚踩到地面上。
谢濯光看她的眼神,依旧很淡。
但当虞明窈放眼看向四周,汤泉池里满是殷红的玫瑰花瓣,汤泉的四周,红绸,喜字,无一不彰显这人的处心积虑。
她长舒一口气,无悲也无喜。
“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她摇了摇头,没有丝毫避讳,沾了泥土灰尘、又皱得不成样的绯红嫁衣,从她身上脱落。
赛雪般白皙娇嫩的身躯,出现在谢濯光面前。
虞明窈迈着一双修长的腿,玲珑有致的身躯浸入温泉。
暖流拂过肌肤的瞬间,她心神一阵放松。连日连夜的疲倦、累,仿若都被这温热的温泉水洗去了。
再没有什么能让她心烦。
她阖着眼,丁点再看谢濯光的心思都无。
只听着脚步声欲远去,她才淡淡启唇:“不一起?”
说完这句话的她,蓦地睁开双眼,那一瞬眼里射出来的光,似一把锐利无比的剑。
“先前做那等腌臜事不嫌没脸没皮,现当了婊子,想立牌坊,装起清高来?”
“你在我面前,再装,也不过一个披着人皮的渣滓、败类!这时候想我高看你一眼,晚了!”
她神情很是激昂,语气也带着
讽意。
面对虞明窈的讥讽,谢濯光仍不置一词。
“你先好好休息。”
“休息?休息完要作甚?让我猜猜,”她面上满是恶意,“你不会还在旁边,设了个大婚之房吧?像我们上世那样?”
谢濯光对上她的目光,默认了。
虞明窈看他的反应,越发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来。自己已经依了他的意,同他做了那等胡闹的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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