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见是张一明打来的,钟宁也不回避蒋翠花,立刻接通了电话:“说!”
“片区刑警说邓丽娟不见了,屋内没有灯光,敲门也没有人应。”张一明焦急道,“我现在还在路上,还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到花园国际。宁哥,现在咋办?”
赵亚楠也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猛地一捶桌子,对电话那头喊道:“破门!”
她第一次把愤怒写在了脸上,像一只凶狠的老虎一般,俯过身去,盯住蒋翠花的眼睛:“告诉我,邓丽娟去了哪里?”
那辆小小的破面包车此刻来到了黄花镇。
已是凌晨两点半,前方漆黑一片,雪花在近光灯的照射下精灵一般跳跃舞动着。十二个小型煤气罐堆放在面包车后,把车里塞得满满当当。
面包车再往前开,就是刘二妹老人的家了。邓丽娟把车停在路边,旁边是一栋两层小楼,门牌上挂着一个“副食烟酒鞭炮批发”的招牌。
煤气罐已经买了,她怕威力不够,还得准备点土炸药。她的老家本就是全国有名的鞭炮之乡,镇上到处都是鞭炮小作坊,她打小跟着肖爷爷跑场唱戏,很多贫苦人家葬礼上的鞭炮都是手工做的,她也因此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制作爆竹,再大一点,甚至都能帮村里那些调皮的男孩做炸鱼用的土炸药。邓丽娟想,土炸药配上煤气罐,这威力总够了吧。
虽然现在是凌晨两点半的寒冬雪夜,但她这也算大生意了,相信不会被已经关门睡觉的老板拒绝。邓丽娟推门下车,此时后备厢中传来一阵声响,看来是李红兵醒了。
邓丽娟打开了后备厢。
“呜呜……”编织袋里的李红兵已经清醒过来,正手脚并用地挣扎着,见到邓丽娟,惊恐地瞪着她。
邓丽娟拿起工具箱中的扳手,一手扯开李红兵嘴里的破毛巾,重新拢了拢,刚要往回塞,李红兵挣扎得更激烈了:“你是泼硫酸的那个疯女人!你和朱艳艳是一伙的!”
“对,我是疯子。”邓丽娟打断了李红兵的话,“记住我这个疯子的脸,别死了变鬼都不知道该找谁报仇。”
“你要干吗?”李红兵害怕起来。
“砰”的一声闷响,邓丽娟用扳手敲在了李红兵的后脑勺处,男人歪下头晕了过去。
邓丽娟重新给他的嘴里塞好毛巾,系上袋子,合上后备厢的门,然后走到小楼前,敲了两下卷闸门。
隔了好久,里面终于亮起了灯,一个穿着棉睡衣的女人打开了边上的小门,看到邓丽娟,揉着眼睛道:“是娟姐哦,我以为谁呢。”
“辛苦了,这么晚还打扰你。”
“别客气,娟姐,你是贵宾嘛。”女人把邓丽娟请进房内,“红喜事白喜事?要些啥货?”
“桶炮有吗?”邓丽娟环顾四周,“我要挺多的……另外,我还要个电子秤。”
“都有都有。”老板娘见真是来了大生意,高兴得合不拢嘴,“你要多少,报个数,我去仓库拿,只要五分钟!”
凌晨两点五十五分。
钟宁抬眼看着墙上的挂钟,“嘀嗒”的声音让他一阵心烦意乱—接待室里的蒋翠花没有说陈小娟去了哪里,更没有承认自己杀了段黎明。她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只是捂着脸呜呜哭,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委屈。
钟宁转头看着窗外的大雪,陷入思考—袁明珠出现的时候,他以为是她们的同盟瓦解了。但蒋翠花的到来告诉他,她们有其他的目的。她们算计好了时间差,一前一后来到警局,点名要见钟宁和赵亚楠,明显是为了帮邓丽娟拖延时间。直到张一明传来邓丽娟失踪的消息,钟宁确信了自己的推断。
还是小瞧了这群女人。
如果邓丽娟只是单纯逃匿,找到她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可她手里还有一个李红兵,甚至,钟宁始终觉得曾星会有危险。
此时,一个小警察推开门,一脸沮丧道:“宁哥,蒋翠花还是强调自己几年没有见过陈小娟了。”
“袁明珠呢?”
小警察尴尬一笑:“不但没说,还一直威胁要投诉我们。”
钟宁道:“现在有了传唤令,把她们都带到讯问室,让她们见个面。”
“是!”小警察小跑而出,赵亚楠推门进来了。
“追踪到手机信号了吗?”钟宁赶紧问。
“没有,我怀疑邓丽娟已经处理了手机。”赵亚楠神色严峻地打开了警用pda,“肖队那边查到了陈小娟的整容信息……”
照片点开的瞬间,钟宁苦笑一声—确实和现在的邓丽娟不怎么相像,但和袁明珠提供的那张照片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袁明珠确实没有说谎,这是陈小娟。”赵亚楠点开了另外一张照片。
钟宁眯起了眼睛—这是陈小娟整容之前的照片,是被泼酒精后烧毁的脸,从额头到人中的一条疤痕也十分醒目。
“二〇〇七年三月?”钟宁皱眉算了算。出狱三年,整容成功。
“如果邓丽娟真的是陈小娟,那她至少做了两次全脸整容。”赵亚楠愁眉紧锁,她再次点开另一份资料,“我刚才排查了出入境资料,没有符合陈小娟相关讯息的人的出国记录。”
“邓丽娟呢?”
赵亚楠指了指屏幕道:“相同名字的倒是有三个,但年龄都不符合。如果她真的有第二次整容,应该也是在国内,我已经让肖队先去排查星港的整形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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