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道:“宋学子若是无事,不如与我们一道去,席间咱们也可探讨学问。”
宋学子犹豫一会儿,点头道:“好,如此我便叨扰了。”
这群少年人心智纯良,没什么歪心思,饭桌上说说笑笑,好不欢快。
散席后,因着城门已关,魏承和罐罐只得在铺子后院将就一晚。
“哥哥今日可真是吓死我了。”
罐罐坐在床上,叹气道:“我一听到有人报官捉你,吓得腿都软了。”
魏承摸摸他脑瓜:“这事怨哥哥,我早该把这事说与你听。”
罐罐仰着小脸,皱眉道:“这个陈海生善妒又歹毒,也不知晓这等人做官做宰会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
“官场百相,这等人就是做了官也是随波逐流之辈,成不了什么大器。”
罐罐思索一会儿,才闷闷道:“哥哥以后一定要做最厉害的大官,我也要努力赚银子努力养参造船,真是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欺负哥哥了。”
无权多财,妻美家贫,势弱早慧乃是大忌,魏承怎会不知。
他轻声道:“哥哥会做大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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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学子年纪轻轻就编撰出半部农书和早就拜颜公为师的消息传遍整个府学。
这也让不少训导和嘱托都来巴结魏承,由此可见颜教谕在府学中的地位有多高。
“陈海生行事冲动,未查清缘由就私自报官,可学正念他有护书之心,也并未过多苛责,只是他却在院试在即的重大关头连告数日病假,真是令人不解……”
“魏学子,你要准备院试还要编撰农书,不如藏书馆的活计我派一人替你去做,当然了,你还是能随意进入藏书馆。”
说话的人正是昨日的王训导。
这个王训导也与魏承有几分纠葛,当初那个欺压学子的曹嘱托便是他手底下的人。
想来昨日指证魏承偷盗旧书一事,他没少在其中出力。
魏承淡淡道:“不必了,我能顾及过来。”
王训导讪讪,这才让开路。
魏承行至学堂后面的一间书舍,叩门三声,就听到里头传来颜教谕的声音:“进来。”
魏承进来,便恭敬道:“师父,您唤我。”
颜教谕点了点头,半晌才慢慢道:“你可知我为何迟迟不与你相认。”
魏承思虑片刻,道:“徒儿根基未稳,师父威名甚广,您怕徒儿心不能静,乱了院试之心。”
“你很是聪慧。”
颜教谕又问道:“那你可知我为何提前与你相认?”
魏承一笑,道:“护短?”
颜教谕笑道:“你夫子还说你性子寡冷,我见着你也有几分滑头。”
第135章
颜教谕打趣魏承几句, 便与他谈起远在凤阳镇的诸葛夫子来。
原来颜教谕是大器晚成,比诸葛夫子年长二十岁有余,当年在府学落魄也不是因着家贫, 而是亲父宠妾灭妻, 他本意不问世事,只想做闲云野鹤, 钻研书法, 后来生母病重, 颜教谕痛定思痛, 三十大几才考童生入科举……
“我见着你勤奋读书,便想起你夫子当年也是这般废寝忘食, 嗜书如命,那时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却肯将一整日的干粮分我一半, 多年前我知晓他不再科考,心中遗憾,便想着让他来府学做训导,可他这骨气铮铮,为了照顾病妻, 不愿前来。我也只好常与他书信往来,寻些滋补良药赠予他。”
颜教谕叹气:“你打算何时回去探望你夫子?”
魏承道:“八月院试考完, 我便回凤阳镇看望夫子师娘。”
颜教谕算算日子, 笑道:“想来你和院试红榜能一道到凤阳镇。”
打这日起,魏承在府学又多了一个去处,那便是来颜教谕的书室练字。
魏承的字连严苛的商教谕都要道一声不错,可颜教谕从未点评一句好与坏,只让魏承每日练字帖百张。
第三日, 魏承下学之后又来书室练字,却不见颜教谕的身影,一进来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卷笔迹未干的书轴,上面写得正是《东方朔画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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