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察觉自己过于单纯了。
“爷爷。”路青槐温和道,“您说的话我会谨记,但在这件事上,我可能要辜负您的期待了。我和三哥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我没办法为了他,在婚姻里抹杀自己。”
路政安面沉入水。
“爷爷,也许我们的观念不同。在我看来,婚姻是两个人的选择,而不是一昧迎合对方的需求。”
路建业见老爷子神色不悦,解围道:“青槐啊,你爷爷也是为了你好。在企业上班多辛苦啊,压力也大,安心做个富太太,享受余生……”
路滟雪听不下去,笑了声,打断:“爷爷,爸。路谢两家联姻后,大哥应该放了好几个项目给路家做吧?他们谢家也不是好惹的,难道会不懂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昭昭的份上,装傻罢了。”
梁雪扯了扯路滟雪的袖子,可路滟雪不吐不痛快,继续分析:“你们要是这时候逼昭昭,让她强行介入启创,小心将来谢家心生忌惮,到头来路家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指头缝漏出来的东西都没得做。”
“还有,人生的价值不是靠金钱衡量的。pua年轻人这套,早就行不通了。”
几位长辈不好发难,话题就这么囫囵着过去了。
路青槐被解救后,不免百感交集。夜里,敲响了路滟雪的门。路滟雪推开窗,“不好意思啊,刚抽完一支烟,屋里味比较大。”
“滟雪姐,刚才谢谢你。”
路滟雪她性子洒脱,要不是被路家条条框框困着,定能飞得更广更远。
“没事。生在我们这种家庭,注定被当成资源。不过好在你在路家的时间不多,思想没被荼毒,有反抗的余地。”
路青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众人都心疼她在孤儿院度过的日子太苦,但在路家长大,何尝不是另一种炼狱。利益同爱意的关系,如同裹在软糖表面的砒霜。
倘若原生家庭全是勾心斗角的利用,或许还能狠心割舍。
偏偏爱也是真的。
“滟雪姐……”路青槐不知道该说什么些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