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强迫我,大概率会。”路青槐红唇压下一丝极淡的情绪,“但我们现阶段在恋爱,双方自愿的情况下,最多算是情调。”
接吻算情调,强势地进行更深的压制,也是情调。
成年人间的拉扯,讲究的就是半推半就,甘愿入局。
她的思想……没那么过时。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心甘情愿同她探索伊甸之境的人。既然遇到了,不如顺着欲望与心意。
路青槐点到即止,背过身,将光洁白皙的脊背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她做到这种地步,暗示意味已经相当明显。
身后的人没有半分回应,就在路青槐想探头看他是不是离开了时,一只经络分明的大掌伸过来。
浴缸水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泡沫,将池底的风光彻底掩映。
她抬起手,将涂抹上磨砂膏的软刷递给他,指尖带起湿漉的水渍无可避免地沾染上他干燥的掌心。
谢妄檐半坐在浴缸边缘的瓷凳上,控制着力道,柔而缓地擦揉着。
“这个力道怎么样?”路建业一听,连忙扯妻子衣袖,“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梁雪:“正好趁着今天摊开了讲,昭昭,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很早就在谋划着让你滟雪姐和谢妄檐在一起。平心而论,她比你更适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滟雪清醒,懂得爱与体面只能二者择其一,感情大多十死九伤,这是我作为过来人的忠告。”
两人说完这段话就离开了,路青槐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思。
路滟雪迟了半步,她昨天刚和父母吵完一架,大致猜出她们讲了什么。
正欲出声安慰,路青槐唇角抿作一线,望向她的神情多了几分歉疚,“滟雪姐,你不用担心我。”
路滟雪有片刻的怔忪,“他们说的话,未必具有参考价值。”
谢妄檐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路滟雪更清楚,冷得像一块石头。但并非绝对,正如他突破她的所有认知,和路青槐结婚这件事,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原来他冷峻的高山雪,也会为了合适的人融化。
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人的底线是会逐渐往后磨的。
最终结果,路滟雪已然预见。
不过很显然,路青槐有自己的考量。
谢妄檐在长廊边等了一阵,看到两人在谈话,目光越过比路青槐稍高一截的路滟雪,精准落在路青槐身上。他缓步走过来,伸过一臂将她搂进怀中。
“怎么在外面聊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完全退烧,要时刻注意保暖。”
骨掌自然盖住路青槐沁凉的手指,好似这样的动作早已做了无数遍。
他们是夫妻,本该如此。
路青槐此刻却无端觉得煎熬,她也是听了梁雪的一番对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路滟雪放在心上多年的人,正好就是谢妄檐。
所以梁雪才会在知道她和谢妄檐结婚之后,句句带刺的嘲讽。
她自以为的勇敢,竟是建立在她人的痛苦之上,这并非路青槐本意。
但木已成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感谢路滟雪大方的成全。
女孩子心思大多细腻敏感,先前那几秒的沉默,都已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正式因为如此,路青槐才在此刻如坐针毡——在路滟雪面前假装恩爱,何尝不是对路滟雪的残忍。
路青槐将手从谢妄檐掌心中抽离,他周身的冷冽气息也在她脱离怀抱之际,逐渐变得遥远。
“滟雪姐,我和三哥还有事,先去正厅了。”
路滟雪明白路青槐的用意,从包里摸出一根细烟,头也没抬,“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妄檐客气但疏离道,“谢谢。”
总算找到两个人独处的时间,路青槐测了体温,确定低烧降下来后,才接过谢妄檐取来的暖手袋。谢老爷子的住处很少配备这些小物件,谢妄檐还是问了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佣人才借到的,虽说不是新的,但对于还处在感冒期的病人,至少能勉强顶上用处。
“亦宵知道我们的事了。”谢妄檐言简意赅,他和谢亦宵从小关系亲密的程度胜过谢亦宵和亲大哥,根本瞒不住对方。
被谢亦宵猜出来事小,就怕他当着老爷子的面,故意出难题。
“不过你放心,他嘴挺严的,不会告诉长辈。”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想,经期每月都有,这次算是意外,正好赶上她情绪失控。难道以后的每一次,他都会过来吗?
她不好问出口,又耐不住心痒,闷闷地说,“其实我平时不这样。”
谢妄檐:“哪样?”
“痛经还是指——”他顿了下,冷长的乌眸落在她酡红的耳尖上,“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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