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逸抵达后,同机场工作人员确认完宠物托运流程后,将提前打印好的资料递给谢妄檐,“按照这个程序办理就行,应该还没买尿垫之类的吧?我去联系。”
忙碌半晌,事无巨细,越界到好像他才是贝塔的主人,而谢妄檐只是个陪机的朋友。
谢妄檐回复完郁淮的消息,让他们俩先去贵宾室喝咖啡,淡淡掀眸道:“贺先生,辛苦了。”
“不过手续我已经办好了。”
贺之逸伸手摸了摸贝塔的脑袋:“这么快?我记得挺麻烦的,现在时间貌似来不及。”
“还好,走的不是普通托运手续。”谢妄檐故作平静地问,“昭昭没告诉你,这次带贝塔回去是包机?”
云淡风轻的一记重击让贺之逸彻底爆发,“没猜错的话,今天这是场鸿门宴吧?目的只是为了炫富,用金钱来侮辱我、贬低我,谢先生,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卑劣又恶心吗?”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瞬点燃,贺之逸情绪激动,拔高的音量将贝塔吓得往谢妄檐怀里钻。
临行前,训犬师特地嘱咐过,在贝塔的成长期内,要适当控制说话的语调,避免起伏落差大,对贝塔的判断能力造成影响。
谢妄檐微不可闻地敛下眉心,声线骤冷,“贺先生,请你搞清楚,不知廉耻贴上来的是谁。”
他控制着语速,尽量保持平稳,眼底一派深寒,字字珠玑。
“再者,有些微妙的内容意会即可,何必撕破。”他不疾不徐地控制着节奏,漠然地扫向贺之逸,“还不明白吗?就算没有我,你也配不上她。也烦请贺先生,好自为之。”
他何必嫉妒这样的男人。
这场战役,就此宣告终结。
至于贺之逸在想什么,根本无人在意。
贵宾室的专属休息间内,郁淮和许昭雾拘谨隔着两个座位的距离,谢妄檐抱着贝塔,向两位互相介绍。
“抱歉,路上有点事耽搁了几分钟。这位是我太太的朋友,许昭雾。”
许昭雾和郁淮目光相撞,不约而同地涌起一阵热意。
在场三人心知肚明,却配合地装作初次见面。
谢妄檐侧身转向郁淮,“这是我发小,郁淮。正好大家行程安排接近,这次顺路一起。”
许昭雾轻轻点头,郁淮上前半步,朝她伸出手。两人重逢之后,最近的距离也只是校史馆人流众多时,郁淮搀了她一把,旋即便松开。见状,她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同他掌心交握。
如同触电般,让两人神色不自然地抿唇。
谢妄檐恍若未觉,低眸看着怀里的拉布拉多幼犬,“贝塔还没坐过飞机,不知道会不会有突发情况,待会你们在头等舱休息,我带着它去后面,也方便照顾它。”
飞机的客舱宽敞,航行时间也不长,足以安排好一切。
众人三两句寒暄过后,跟随专属空乘,乘坐摆渡车上了飞机。
将近三个小时的旅程结束,抵达京北时,接近五点,正是差不多该用餐的时间,谢妄檐以还要接路青槐下班为由,没有同郁淮和许昭雾告别。
路青槐得知后,忍不住为许昭雾高兴,“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共进晚餐了?”
“应该是。”谢妄檐布置好了贝塔的软垫窝,接过路青槐的包挂在玄关,“他们俩对各自都有意思,接下来用不着我们操心了,顺其自然发展就好。”
“也是。”路青槐说,“我们再干预的话,容易让他们觉得不自在。”
她想起今天收到来自贺之逸的那条消息,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你今天没被贺之逸欺负吧?”
谢妄檐长臂一松,拉着她跌入怀中,下颔在她颈侧摩挲,“担心我?”
对于路青槐来说,今天或许和以往没什么区别,最多是床边人起得比她早,下班后,没有来接她而已,回到家依旧能和他相拥。可于他而言,跨越了半个中国,将近2700公里的距离,是真正的如隔三秋。
路青槐被他呼出的热气烫得耳朵泛痒,自上周从南城回来后,她知道他一直在忍,不仅包括贺之逸的挑衅,还要忍受她工作上忙碌带来的忽视,心底肯定会觉得失落。
她抿着唇,将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很是诚恳地承认,“我是怕他又说什么话,让你自顾自地生闷气。”
“我是没那么大度,但也没那么小气,什么人的话都信。”谢妄檐原本想克制,鼻尖闻到她身上的气息时,落了锁的自制力溃不成军,索性扣住她的下巴,将唇瓣压上去,“你已经向我解释过的,我不会乱吃飞醋,让你难堪。”
两人小别胜新婚,黏在玄关处接吻。
路青槐感觉到他的重视,胸腔里氧气告罄之际,手肘般撑在他胸前,将贺之逸发来的那条消息给他看,“这条消息要怎么回啊?他以前不这样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茶……”
“不用理。”谢妄檐将手机抽走,抬手很轻地揉着她的耳垂,“他自尊心受挫,以后不会再发消息困扰你了。”
路青槐隐约觉得他们聊过什么,不免好奇,“你做什么了?”
“骂了他一顿。”谢妄檐只想结束这个话题,和她专心接吻,“不重要,总之,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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