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槐顿时觉得世界小得有些魔幻。
短暂的数秒内,路青槐已经对形势了然。事实就是,她跟谢清泽又闯祸了——对谢妄檐而言。
路青槐细眉挑了挑,给谢清泽使眼色,回答说:“我不会跳舞。”
路家没少在她身上倾注心血,华尔兹、小提琴、钢琴以及形体课都有专门的私教,这种宴会的交际舞自然不在话下。她故意这么说,是想解决纷争,不然以谢清泽的炮仗脾气,还不知道会当着这么多名流的面怎么跟他哥叫板。
自小一起长大,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但谢清泽就像一根线牵得太长的风筝,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刻。
他仿佛听不懂路青槐的暗示,勾起痞气的笑,“不会也没关系,叫声哥哥就教你。”
路青槐侧目瞪他。
“我今天穿着礼服,不方便揍你。”
谢清泽把吉他放下,故意把脸凑过去,“不一定非得用踹的,扇巴掌也不错。”
“……”
路青槐差点被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咬着下唇,艰难地进行表情管理。
路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槐宝你这小竹马挺有意思,你俩是情侣还是?”
路青槐嘴角的笑意渐拢,“我跟阿泽只是朋友。”
这句话谢清泽早已听过无数遍,无数场景随着年岁变化,唯一不变的,是路青槐始终清澈的眸子。
她的眼里永远不会有他。
谢清泽沉闷地应声:“兄妹而已。”
“友谊以上恋人未满是吧,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都懂的,欢喜冤家嘛,吵吵闹闹也就修成正果——”路遥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凛拽走了,两兄妹一见面,火花四溢。
“闭嘴吧你!”
“臭小子刚回国就这么拽?”
“……别点火了二姐。”
……
插科打诨的人离开后,谢妄檐才睨向脸色发沉的谢清泽,眉骨微动:“闹够了没有?”
身高的差距,基因的压制,身份地位的碾压,谢妄檐还是那样沉稳矜贵的姿态,仅用一句话,就将少年用尖刺苦苦维持的自尊心置于地上摩擦。
谢清泽身上的气焰散了不少,沉默地将吉他、变调夹、调音器装进包里。
侧身而过时,肩膀撞了一下谢妄檐,却被云淡风轻地躲开。
“阿泽……”路青槐唤他,谢清泽却头也不回地走向旋转门。来时风风火火,去时萧瑟冷寂。
谢清泽是她叫过来炸场子的,路遥出价并不低,路青槐知道他最近捉襟见肘,谁知好心办了坏事,倒让谢清泽平白挨一顿训。
她有些愧疚,但这时也不是说话的时机。
谢清泽心思敞亮,事后再跟他解释也不迟。
麻烦的是眼前这个让她猜不透、摸不清的人。
路青槐提起裙摆,不太确定谢妄檐有没有生气。
“檐哥,我不会跳舞,你可以教我吗?”
谢妄檐声音微沉:“真的不会?”
“……假的。”路青槐低声,飘荡的心却定了不少,至少他还愿意同她说话。
“那我们还要继续吗?”她问。
谢妄檐垂眸瞧着仰头看他的少女,眼睫很翘,鼻尖小巧而挺拔,锁骨之下是起伏有致的峰峦。
这样的礼服不算暴露,却也算不得保守。
他不太喜欢这件人鱼裙。
不喜欢那些男人看向她时眸中露出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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