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真慢啊,琴酒。”安室透瞥了他一眼。
说起来非常诡异,这还是头一次,琴酒的出现令他略微松了口气。往日恩怨和来日纠葛都可暂且抛下,至少他们两人谁都见不得知花裕树受伤,遑论看着他的性命被别人捏在手里。
琴酒的脸色沉得能拧出水。
从接到那通电话起就开始烦躁。
电话里的内容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莱伊在对他的人下手,他会把莱伊挫骨扬灰;如果是假的,那就说明是莱蒙讨厌莱伊,想让他杀了莱伊,这么拐弯抹角的撒娇,他也会满足他。
到此为止的时候,琴酒勉强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直到他看见天台上的这一切。
莱蒙的脑袋被属于他的伯莱塔抵着,银灰色眼睛可怜兮兮,下巴被迫微微仰起,一只该死的手扣着他的肩膀,白色的上衣被鲜血染红一片(f的血),不知道到底伤到了哪里(其实没有受伤)。
那个该死的男人竟敢把他弄成这样!
这家伙娇气起来,连被他磨红一点腿都要抱怨不能走路,这群人竟敢把他伤得这么重?!
“黑、波本,这家伙是坏f!”知花裕树凶巴巴地告状。
赤井秀一皱皱眉,又低头瞥他一眼。
到底谁坏?
琴酒盯着黑发男人,咬牙切齿地叫:“莱、伊——”
“冷静,琴酒。”赤井秀一再次重复同样的话,他晃了下手里的伯莱塔,“你应该再清楚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要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可以多快。先让我们离开,不然,莱蒙很快就会死在我手中。当然,你也可以赌,我身为f,不会对一个组织成员下手。”
琴酒脸色更黑了,却忍耐住了,没有先杀一两个泄愤。
赤井秀一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莱蒙自愿给他当人质,今天要想带着自家同事们全身而退基本不可能。要是只有波本,还能赌一下这个很大概率是公安的男人会对f留些情面,但是加上琴酒的话——
这男人已经气疯了,恐怕已经在心里将他剥皮抽筋。
就算已经知道了琴酒被莱蒙骗得动了真格,此刻看着这个桀骜不驯、对卧底叛徒任务目标都说杀就杀的男人真的因为自己手里这个人质而不得不忍耐杀意,赤井秀一还是感觉牙疼加胃疼。
莱蒙如果是f的人,对付组织哪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今天派他去卧底,明天就可以收尾了。
原来长得好看成这个样子真的能当武器。
天台上有额外的通往楼下的观光电梯,靠着挟持莱蒙,赤井秀一成功和同事们先转移到了楼下。
因为一开始就隐约觉察到不对,赤井秀一提前将参与任务的人分成了两拨,另一拨得到通知,开了几辆车等在楼下,正好接到他们。
但是赤井秀一没有上车。
“你们先走。”他沉声道。
“秀……”朱蒂明白赤井秀一是想给他们殿后,但忍不住担心对方的安全。
“快点,没有那么多时间。”赤井秀一打断了她的话,冷静陈述。
四层楼的高度,以那两个人的速度,坐电梯和走楼梯之间最多能争取一两秒的时间,再加上位置的区别,最多延长到五秒,看琴酒和波本的样子就不会轻易让他们把莱蒙带走,而受伤的人还需要尽快治疗,现场遗留的枪支也需要回收,由部分人带着莱蒙引开那两个人是最稳妥的办法。
赤井秀一将知花裕树扔进雪佛兰里,让卡梅隆坐在后座负责用枪指着他。
知花裕树叹气,“还以为我们能独处呢,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莱伊,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我配合的话,刚刚乘坐电梯的过程我就有很多机会逃掉。”
卡梅隆因为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惊讶地瞪大眼睛,一想,居然觉得很合理。
银发男人刚刚显露出那样的实力,就这么被赤井先生轻易制住还不做任何反抗,确实有点奇怪。
赤井秀一当然清楚。
波本和琴酒拼命用眼色暗示莱蒙做出反应给两人创造救他的机会,他都不为所动,想必那两个男人又把这笔账算在了自己身上。
这家伙还真是拼命往他身上扔黑锅。
但要说讨厌他,莱蒙这样的行为又分明是在帮他、救他。
赤井秀一放弃了思考莱蒙到底想干什么。
雪佛兰飞驰在几乎没有车辆的街道上,在它身后,白色马自达和黑色保时捷紧追不舍。在更后面的地方,另一辆马自达也紧随其后。
【短暂强化】的时限已经过去了,知花裕树感觉到四肢变得酸软,看起来已经进入了使用时间结束后的虚弱期。
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厉害,拳头攥起来也软绵绵的,还有点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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