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若是这小祖宗出了什么事,他的脑袋绝对不保。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开了道路,让谢月凌的马车通过。
马车驶出城门后,一路疾驰,沿途的风景如同画卷般在窗外快速掠过,但此时无人有心欣赏。
苏棠的情况危急,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出声,怕不是魂被吓走了。
谢月凌紧紧攥着马车的扶手,她催促崔诏:“再快点!”
崔诏闻言,更加奋力地挥动着鞭子,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此时已是夜里,山路难行。
城郊有个药庐,正是虞大夫的居所。
虞大夫是江南有名的神医,当年陛下曾特地派人请他来上京,可他却已年老不愿来京。他无官身,可以不受天子之诏,但他的医术却是天下闻名。
还是当年苏棠特地下江南,亲自拜虞大夫为师,才将他请到上京。
终于,马车停在了竹林深处的一片空地前,药庐的轮廓在竹影中若隐若现。
谢月凌迅速跳下车,崔诏和琪关紧随其后,他们合力将昏迷的苏棠从马车上抬下来。
“虞大夫!虞大夫!快开门!”
周赟拍打着药庐的木门,
片刻之后,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探出头来,正是虞大夫。
虞大夫扫视了一眼眼前的情形,看到昏迷着的苏棠,立刻明白了。
早些天来看病的人有提到过苏家谋反被抄的事,他也派人去打听过消息。
“快,抬进来。”虞大夫简短有力地吩咐道,随即转身引路,将苏棠送入了药庐内的一间药室。
“情况不妙,但还有救。”虞大夫沉声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你们先出去,我需要为他施针。”虞大夫转身吩咐药童去熬安神药,又让他去取人参来续命。
“我车上备了人参,是千年的,琪关,快去将我的药柜拿来。”
那人参是谢月凌随身带着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就更好,我记得你那还有金疮药,都拿过来。”
虞大夫看着脸色苍白,手脚颤抖的谢月凌,就知道她受惊了,情绪过于激动了。
连忙往她穴位上扎了一针,让她定住心神,她的病一但犯了,便是凶多吉少。好在谢月凌自小心神就稳,对事更是漠不关心,极少大喜大悲。
自虞大夫来了上京,谢月凌的病就是他在看着,所以无论是对她的病的症状,还是药柜有什么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药室内弥漫着草药的香气,虞大夫用温水清洗了苏棠的伤口,然后,从药柜中取出了一排银针,开始为苏棠施针。
针施完了,药煎好了。
谢月凌将药液倒入碗中,然后端到了苏棠的床前。
她轻轻地扶起苏棠,将药液一勺一勺地喂入苏棠的口中。苏棠的喉咙微微动了动,药液缓缓流入他的体内。
“他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说完虞大夫就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谢月凌、苏棠、周赟四人,等了一炷香,苏棠才渐渐转醒,见他醒了,四人都安下心来。
“你们打算往哪里走,我派出去人回来禀告说,因为苏伯伯自尽于狱中,陛下已经不再查下去了,明日便决案。”
“我要回去,见我父亲。”苏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还是颤抖着嘴唇说出这句话。
苏棠和谢克己一般大的年纪,不过才十四,那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苏棠...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谢月凌顿了顿,接着又开口道:“你回去,死路一条。先不说你没有证据为苏伯伯翻案,苏家的仇敌就会将你撕杀赶紧。就算你有,君心难测,陛下绝不会承认往昔的谬误,也不会...放过你。”
“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苏家上下,含冤而死,毫无作为吗!我两个哥哥是为了百姓战死的,到现在连尸骨都不见。
我父亲满身的疤都是当年为了保护陛下,一刀刀被杀手砍的。爹爹从小就和我说,苏家根基不稳,让我不要冒头,不要惹事,甚至连科举都不能去考,生怕苏家势大让陛下忌惮。
可如今西戎退了,我们苏家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这般轻易地被抹杀吗?我要问问他,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这么冷,这么狠。”
说到这里,苏棠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噙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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