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父亲。”
“是,我已经派人去找苏家余孽,这些人一日不除干净,我心中一日难安。”
“为什么?女儿真的不明白,苏家是寒门出身,又是武将,并不会对我们谢家有妨碍。”
王氏,谢氏,杨氏皆为士族,而苏岩寒门出身,不过靠着从龙之功才有今日。且苏家一直都有扶持寒门为己用,对抗旁的士族。
谢松年故作疑问的说道:“怎么,宝儿怎么觉得苏岩就一定是清白的,父亲冤枉了他们呢。”
“父亲同我一样,从不做无利之事。”
谢国公点了点头,女儿说的没错,无利可图之事,谁会耗费心力呢。
“是啊,苏岩不过寒门出身,凭什么和谢王两家争,为了皇室和士族对抗,这是他犯得最大的错误。”
打更人的声音传来,此时已是夜以深,两父女就这样互相对峙,不发一言。
谢松年真的很不想自己年幼的女儿知道太多,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还能有个念想。可真相上面那张美丽的皮被撕开,漏出丑恶来,会吓到孩子的。
“陛下本就偏袒苏岩,没有十足的证据,他又怎么会下令抄了苏家呢。”
“真相呢。”
谢月凌追问道,她只想知道一个真相,一个让她死心,不再查这件事的真相。
谢松年摇了摇头,女儿长得像她娘,可这性子像足了他。少年无知又狂妄,真心又固执,可最终都会变得利欲熏心,满手算计。
“苏岩班师回朝那日,他手底下一个从将就来找了我,他是谢家安插在军里的探子,我让他盯着苏岩和杨盛云二人。
他来报我说,杨盛云不是重伤而死,是苏岩杀了他。杨盛云的人瞧见了,怕被灭口,便一路逃窜,让谢家探子捉了去。
我知道王兼文不想让苏家好过,就让他把人交给了王兼文,也算卖他一个人情。”
其实事情的真相很简单,苏家害杨家,王家害苏家,谢家在旁边递了把刀子,到最后,杨家没落了,苏家倒了,王谢二家蚕食剩下的势力。
谢月凌知道父亲没有骗自己,真相只能是这个,不然舅舅怎么可能会放弃苏家呢,他一直都想要抗衡士族的。
“儿啊,没有谢家,就没有今日的你我,只有谢家不败,你才能不败。
所以,忘了这件事,从你降生那日起,便没有朋友,只有手中的权势才是你一生挚友。
你是我的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们父女是一样的人。你厌恶权势对你的掌控,可你内心深处,不也喜欢用权势掌握别人么。
儿啊,要付出真心,不论是你哥哥,还是你手下的人,都只能成为你手里棋子,为你所用。。”
谢松年还没说完,就听见什么倒地的声音,是谢月凌晕倒了在地上。
她慌忙起身,快步走到谢月凌身边,将她扶起。谢月凌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而急促,显然是犯病了。
“宝儿,宝儿,你醒醒!”谢松年焦急地呼唤着,同时吩咐下人赶紧去请虞大夫和太医来。
父亲的话一直盘旋在谢月凌脑中,挥之不去,她决定天好黑,好冷,自己怎么都醒不过来。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春日了,她昏了整整三个月了,这是她从小到大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谢月凌到了青云山,没错,就是她之前认的便宜师父,玄清道长的山门。
她摇身一变,从郡主变成道士了!
“师父,你能再说一遍怎么把我从上京带出来的吗。”
玄清刀了她一眼,有些怀疑这傻徒儿是不是病傻了,天天问,烦死了。
要不是收了她的钱,自己和她有有些缘分,还真想把她扔掉。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夜观星象,算到你有大难。然后我便一路乘风至上京,给你喂了一颗仙丹,然后你便面色红润,转危为安了。
只是你还需要几月才能醒来,师父想到你不是说要出家嘛,就顺便帮你撒了个小谎。和陛下说你和道家有缘分,拜入我门下才能平安无事,一顿忽悠,陛下就答应了。
然后师父就一路带着你回青云山了,你都不知道,你身边那几个人,防我和防贼似得,要不是你最后醒了,那个大块头都要劈了我了。”
玄清越想越气,自己都是为了谁啊,真是卖力不讨好。
“崔诏不会乱打人的。”谢月凌开始辩护道。自她醒了以后,就命崔诏和琪关等人回上京去,守着公主府就好。
自己是来出家的,带这么多人,多不自在啊。
“师父,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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