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凌心中思量,知道皇帝已有所动摇,连忙趁热打铁:“舅舅,臣女自幼蒙您关爱,心中对您唯有一片赤诚。臣女虽出生世家,可自幼学的便是君臣之理,您是天下人的君父,臣女愿带领谢家,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果然还是天真,如果谢月凌能看得见她如今的模样,一定会尴尬得不得了,她满口的忠言都藏不了这周身散发的野心气息。
皇帝看着谢月凌,叹了口气,“宝儿,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谢月凌连忙跪地谢恩:“谢陛下信任,臣女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皇帝微微点头,叮嘱道:“你行事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向寡人禀报。”
“臣女明白,臣女定会带着证人安全入宫,将王家的罪行公之于众。”
皇帝看着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跪在地上的孩子,“好,寡人相信你。现在可以告诉舅舅,想要什么了吗?”
“臣女斗胆,请求舅舅允许侄女决定谢家世子之位的人选。”说这话的时候谢月凌还觉得怪心慌的,如此明目张胆的请求,虽说自己表了这么久的忠心,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皇帝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是想通过掌控世子之位,间接掌控谢家,对吗?”
谢月凌坦然以对,“舅舅英明,侄女确有此意。但侄女更希望的是,能带着谢家,一心一意效忠于舅舅,效忠于这片江山,绝不让任何世家大族凌驾于天下百姓之上。”
“你的人选是你那位哥哥,叫什么来着?”皇帝思索着,从思绪中找这人的名字。
“谢克己,不过,人选不一定是他。”
皇帝沉默片刻,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缓缓开口:“好,寡人答应你。但你要记住,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路。”
“侄女明白,侄女甘愿承担这一切。”谢月凌磕头谢恩,额头与地板碰撞,仿佛一切尘埃落定。
晨曦初破,微光穿透淡薄云层,洒在京城纵横交错的街巷。
谢月凌身着一袭素色长裙,带着陈夕云、周后等一行人朝着皇宫前的登闻鼓走去。
顺便待着杨慎的侍卫来护卫,不用白不用。至于谢月凌所有能调的人,都去围了王家,别事情没成,王兼文先跑了。
沿途,百姓们听闻动静,纷纷探出头来,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是谢家郡主带着人去告王家呢!”
“王家那些坏事,早该有人出面管管了!听说王家都被围了,谢家这是可真是下了大手笔了。”
“谢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和王家一起鱼死网破。”
议论声此起彼伏,为这支队伍增添了几分气势。
来到登闻鼓前,谢月凌深吸一口气,双手高高举起鼓槌,用力朝着鼓面砸去。
“咚!咚!咚!”沉闷而有力的鼓声瞬间响彻上京城,仿佛要将天空击碎出。
随着鼓声,谢月凌带着人跪地,高声喊道:“陛下,臣女谢月凌,今日携证人前来,状告王国公王兼文贪污九原赈灾银,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更有甚者,在陛下未登基之时,他便招兵买马,意图谋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周围百姓都围在周边,纷纷议论着,有的甚至和她们一起高呼了起来。
随着鼓声,宫门缓缓打开,她们一行人入朝堂,当着百官的面,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呈上。
皇帝接过证据,虽东西早早都见过,可该做的戏还得做,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看完后猛地将证据摔在地上,怒喝道:“王兼文,竟敢如此大胆!来人,即刻派禁军前去王家,将王兼文及其党羽全部捉拿归案,一个都不许放过!”
禁军领命,迅速朝着王家府邸奔去。谢月凌早就派人围了他们,这时候就算他们听到了风声,也一个都跑不了。
不多时,便传来消息,王兼文及其家人已被成功捉拿,押入大牢。谢月凌心中略松了一口气,却在所算卦象中所知,事情会有变故。
明知天意难改,谢月凌还是派了人守在天牢附近,暗中监视。
不过就在当晚,变故突生。派去侍卫匆匆闯入,神色慌张,单膝跪地急禀:“郡主,大事不妙!天牢那边,一群人杀到,看样子,是江湖高手。咱们派去的人根本抵挡不住,王兼文被他们救走了!”
“可有派人跟踪?”谢月凌问道。
“都...都死了。”侍卫颤颤巍巍的回道,他们这群人也算是谢家豢养的一等一好手了,就这么被人打的死的死,伤的伤。
谢月凌闻言,手中茶杯“啪”地一声掉落,摔得粉碎。
“到底怎么回事?细细说来!”谢月凌强压怒火,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
侍卫战战兢兢地回道:“那些江湖人各个武艺高强,身法诡异,一出现便如猛虎入羊群,瞬间冲散了看守。咱们的人虽奋力抵抗,可根本不是对手,眨眼间,他们就闯进天牢,劫走了王兼文,连带着他的儿子和心腹都跑了,等咱们反应过来,他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月凌咬着下唇,此次让王兼文逃脱,无疑是放虎归山,日后怕是又要掀起惊涛骇浪。
“你是说?王兼文的儿子也跑了,可有一个叫王知洺的。”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谢月凌开口问了这位故人。
“有,看着是个胆小的,但很机灵,好像还有些身手的样子,躲过了我等。原本王兼文只让人救他的嫡子,但他们几个都关在一个牢房里,那人就趁机跟着跑了。”侍卫回忆着,一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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