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让其余人退至别地,独留他二人。
苏棠苦笑着,“一言难尽啊。我这一年多,四处逃亡,到这才想起你在西北,便来寻你了。”
苏棠微叹了口气,神色略变,埋下心中的阴霾,努力回到从前的样子,“阿慎,我此番前来,有一事相求。你也知道,苏家一夜之间覆灭,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逃亡。我想请你帮我查查有关王家和苏家的事,尤其是苏家被定罪的罪名,我总觉得其中大有蹊跷。”
杨慎听闻此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来回踱步了几步,才缓缓开口:“苏棠,此事绝非易事。王家在朝堂根基深厚,盘根错节,这些年又与各方势力勾连,想要查清他们与苏家之事的关联,得多费些时间。不过你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只是,这需要时间,待我查清,定第一时间告知你。”
苏棠点头,心中了然,明白杨慎所言属实,“阿慎,我知道此事艰难,一切就拜托你了。”
杨慎拍了拍苏棠的肩膀,“苏棠,还有一事我不得不跟你说。如今杨家在西北,表面看似风光,实则内部矛盾重重,有很多人和我不对付。我怕他们知晓你的身份后,会借此对你不利,也会连累到你。我思来想去,得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上京的人鞭长莫及,方能保证你的安全。”
苏棠心中一动,这一年来,杨慎不是唯一一个和他说过这话的人,其他的人,都出卖了他。
杨慎,会吗...
不会的吧,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情谊岂是他人能比...
他望着杨慎,说道:“阿慎,你已经为我考虑得够多了。只是,我不想给你增添太多麻烦。”
“说什么傻话,这什么时候,怎能在这时候计较这些。若是我,你也会这么待我的。”杨慎摆了摆手,“我在祁连山深处有一处隐秘的庄子,那里山高林密,地势险要,寻常人难以找到。我安排你去那里,平日里你也可在庄子周围活动,相对安全。等我这边有了消息,便派人去寻你。”
苏棠沉思片刻,觉得杨慎的安排确实妥当。“好,杨兄,一切听你的安排。”
杨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安心在庄子里休养,待此事了结,我们再把酒言欢。”
“好。”
苏棠差一点,就要相信他了,只差一点。
自那日,苏棠便栖身在杨慎的庄子之中,等待消息。直至那个阳光斑驳的午后,平静被彻底打破。
江风寻是他父亲的八拜之交,曾与父亲亲如手足。在苏棠的记忆中,江风寻一直留在上京,活跃于朝堂,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处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