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了决断,白楹对着神色凝重的宫宁晚微微一笑:“宫长老,不如我与你同去。”
“哦……为何?”宫宁晚明艳的脸上满是疑惑:“你与我的交易,可不包括与我一同去给戚云取灵药。”
“因为我怕你出意外……如果你有任何闪失,那我和你的交易可怎么办。”
宫宁晚忍了又忍,才硬生生挤出几个字:“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吗?”
白楹坐回木椅上,诚恳说道:“但我可没那么大的力量,盼谁好谁就真的能过得顺风顺水。”
宫宁晚:“……”
虽然白楹与宫宁晚长老已经决定一同前往黎铜川,可并不能说走就走,宫宁晚作为师廆山长老,仍然需要一天的时间去处理一些门派事务,要准备一些法宝和丹药,毕竟带着已经中了蛇毒的祝戚云进入黎铜川,更是要小心万分。
因此白楹也留在师廆山中等候。
在此期间她写了一封信,用灵信鸽传回白家,给白家家主白鸿淮——
信中她写了未婚夫祝戚云受伤,因此她会去黎铜川中取灵药,所以暂且将其他事放在一边,等她出了黎铜川之后就会立刻回白家。
虽然信中要做的事情是真,可白楹却从不将自己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告诉任何一位白家人。
毕竟也是白家将她骗了快八十年,如果不是在二十年前偶然得知真相,她兴许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白楹一时想往事想得入神,直到躺在床上的人昏昏沉沉地咳嗽起来,她才回过神。
祝戚云一张脸颜色惨白,眼下的乌黑更甚,平日显得有几分神气的杏眼也是只是勉强地撑开了一条缝,意识似乎混沌不清。
“祝戚云……”白楹走到床边,垂眸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难受得很?”
祝戚云没有回答,他难受地眯起眼,咳嗽的声音越来越撕心裂肺。
白楹上前将其扶起,却见祝戚云最后一声咳嗽之后,嘴角溢出几丝黑色血液,整个人气息又弱了几分。
她心中一沉,怀疑那只藤妖或许在蛇毒中做过手脚——
以祝戚云这幅样子,恐怕难以支撑两个月……
左手拿出一块绢帛,白楹正想替祝戚云擦拭嘴边的黑血,衣袖却被一只巍颤颤的手拉住。
她看向手的主人,有些不解:“怎么了?”
祝戚云微微睁开眼,吃力地说道:“我……我自己来。”
白楹将手中的绢帛轻轻放到祝戚云修长苍白的手中,看着他强撑着把手抬高去擦拭唇边与下巴边的血渍。
不过几个动作,祝戚云已经显出倦态。
白楹微微叹了口气,只觉得祝戚云从初见之时到现在似乎就一直是这幅倔强的样子……但现在这种虚弱的情况下,他完全不必逞强。
她不容置疑地将绢帛从祝戚云手中拿出,然后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将其推回床上,“别逞强了,你中毒了,还是好好躺着吧。”
祝戚云的唇微微动了动,半响才带着嘶哑的气息说道:“白小姐,你和我师父……要带我去黎铜川找药吗?”
“你都听见了?”白楹有些诧异。
但这些不用瞒着祝戚云,因此她随即点了点头:“对,你身上的蛇毒必须要用到黎铜川的地苦灯笼。”
祝戚云皱起眉头,虚弱懊恼:“我……是我没用,连累了……咳咳……”
“别说话了,安心躺着吧。”白楹神色平静,“并非是你没用,毕竟这只妖也不是你招惹的,你也只是被牵连而已。”
“……”
祝戚云怔然地躺在床上,好半响才沙哑地开口:“……虽然师父说是我父亲招惹了那只藤妖,但师父也不肯说是什么原因……”
他的声音逐渐轻了起来:“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两岁都不到……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
白楹低头看去,发现祝戚云已经阖眼陷入了半昏半睡。
她伸手搭上年轻修士的手腕,朝着他渡入了一些灵气,希望能让他的身体能够好受些。
第9章 前去黎铜川
世间之大,有人族休养生息的地方,自然也有妖魔长期盘踞的地方。
妖是汲取了力量而最终化成形的邪祟,它的本体可以是任何一物,譬如一花一木,一只蜘蛛,一幅画,一支笔……
而魔却有些不同,它无本体,是从幽暗邪恶的力量或者意念中出现,易被邪恶的人心吸引,从而附体最终占据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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