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老有些诧异,晏缙也挑眉看向白楹。
白楹坦然:“我观晏缙、南奉昭、卞念薇他们,都觉得他们都比我更快地领悟招式中暗含的深意……而我虽然能看懂每招每式,可对这些招式为何这样连起来、为什么这样出仍然是一知半解,而且每次很难完全发挥一剑应有的威力。”
晏缙微微启唇,似乎是安慰:“不用急,你才练六年……”
“与时间并无关系……况且六年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白楹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江北辛,“而且六年之前江长老当时对我说的话极有道理……其实我没有学剑、想要掌握剑法力量的迫切之心。”
看见晏缙与江北辛都望着她,白楹有一丝紧张之余,还隐约感到松快,她再也不用瞒着他们任何事了。
白楹笑着说道:“其实不瞒江长老和晏缙你们两人……当时我也并不是因为喜爱才来练剑。”
江北辛微微一怔,眼中浮现一丝疑惑:“那当初你是为何要来怀剑派?”
晏缙微微皱眉,猜测道:“难道是被迫来怀剑派的?”
“当然不是!”
白楹忙开口否认晏缙的猜想,她轻吸一口气,慢慢说道:“其实……当时是和家中长辈发生矛盾,为了惹怒对方,我才说要来怀剑派学剑……但在此之前,我从未练过剑,就连一本普普通通的剑诀,都只是因为好奇才看了几眼。”
她抬眼看向江北辛和晏缙:“所以……江长老,晏缙,其实是我骗了你们,说对剑有什么兴趣
……当时我既无兴致,也无钻研之心。”
江北辛恍然般微微颔首。
晏缙偏头看向白楹:“那你现在呢……?即使你当初来学剑的理由并不由心,甚至是因为一时冲动,那你现在如何看待你握在手中的剑?”
白楹一楞,没想到晏缙会立刻反问。
她停顿半响,真心实意答道:“现在倒是喜欢上学剑。即使我对于剑法的天赋平平,可是每次出剑都有一种畅快之意,劲心思领悟一招一式也从不觉得厌烦。”
此时江北辛也笑了起来:“那不管你最初的原因是什么……你终究是来到怀剑派,亦是喜爱上剑法。我们只看结果,其实和你最开始的说辞也并无什么不同,不算你骗了我们。”
听了江北辛和晏缙的话,白楹长舒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人之间的气氛更为和睦。
他们品着茶与糕点,当月亮最为明亮之时,江北辛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多时的一壶酒,“虽然我不好酒,可有时也会尝尝。”
江北辛招呼两人,“这酒醇香、余韵极大,你们两人也快来试一试。”
然后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看着月亮。
看着师父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月亮,晏缙倒是觉得师父不仅是在看月,而是在思念着人。
江北辛喝了一杯后,又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楹也好奇地倒上半杯,喝了一口,结果被辣地皱起眉头。
她怀疑地望向杯子中清浅的酒——
这就是许多人喜欢的美酒吗?她果然还是喜欢茶一些……
此时江北辛注意到白楹鼻子和眉头都微微皱起的表情,他恍然大悟:“白楹你可能不大习惯这种酒……恰好我这里也有酒阁老板送的灵果酒,他说清甜柔和许多……你来试试。”
江北辛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小壶酒。
白楹点点头,换了个杯子倒入灵果酒试了试。
一口下肚,她颇觉新奇地眨了眨眼,觉得之前的辛辣之感少了许多,这果酒更有淡淡的酸甜口感,十分有趣。
晏缙转头看着左边对月喝酒的师父。
江北辛一向温和自持,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候。
然后晏缙转头看向右边——白楹又倒了一杯灵果酒,轻轻皱起鼻子喝了一口,然后宛如赞叹般地舒了一口气。
晏缙顿时无语,白楹这副仿佛老酒鬼品酒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到了月上树梢、夜色渐深的时候,江北辛站起身来,他的身子轻微晃了一晃,然后看向另外两人:“晏缙……你,你等会儿将白楹送回去。为师……为师酒喝多了,头有点晕,就先回院子了。”
晏缙看着酒量一般的师父一副醉酒的模样慢慢踱步离去。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呆坐在凳子上、眼睛迷蒙地望着月亮的白楹,“白楹,现在回去吗?”
白楹没有回答。
晏缙眯了眯眼,靠近白楹,“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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